南县话近似于长沙话,南县人进长沙混在长沙人之中,从声音辨别首先是很难猜出谁是南县人谁是长沙人的,但久而久之,南县话的尾巴就慢慢会被长沙人“捉”住。比如讲一个“给”字,长沙人会说“给你(多)!”而南县人则说“把得你(罗)!”长沙人呼唤亲密的朋友往往后面带个“鳖”字,如“毅鳖”、“罗鳖”、“伟鳖”等等等等,而南县人的称谓上往往将男女性别颠倒喊,喊年轻男子叫“X妹者”,喊年轻女子则叫“X伢者”。还有,南县人的讲话声尾往往总有点浓浓的“土著”味,这一点点区别,就是南县话与长沙话最好辨别的根据。
南县人与长沙人一样,要学好普通话真的很难。你看省电视台那些播出的节目,凡属邀请本省本市的嘉宾作访谈的,无一不带着夹生味的所谓的普通话,就是人们所说的“塑料普通话”。我国著名歌唱家李谷一在北京居住几十年了,她一开口人们就听得出,那普通话就不地道,还是一口湖南尾巴的普通话,这也算是乡音难改吧!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南县人,十多年前在北京参加中国音协《歌曲》编辑部的一个作品讨论会,会上我朗读了自己的一首作品叫《呼唤》,我用极“困难”的南县普通话朗读,刚念题目,编辑部的同志就喊“停下”,问“你的题目叫什么来着?”我回答叫《呼唤》,而大家还是听不懂,我尴尬已极。原来我们南县人说的这个“呼唤”的“唤”字,是不分什么前鼻音后鼻音的,而北京人就要听咬字,你咬字不准确,别人就听不懂。所以至今,我常常总想着我们南县人学讲普通话为什么这么难,是湘语入声太重?还是土话字音太难纠正?也正因如此,我特别欣赏和羡慕我们湖南人能进入国家电视台、国家话剧舞台、国家电台的那些主持人与播音员,我想他们通过语言这一高难度的峰巅,确实是付出了许许多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的。当然,普通话学好了好处还是很大的,但我在外一天不讲南县话就显得压抑,就显得很痛苦。俗话讲: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音。因此,我还是觉得自己讲南县话轻松、实在、洒脱、没有做作与虚伪。当人在外,听到一声有故乡人讲的南县话音,我会高兴和激动得像遇到了久别的亲人,那是故乡的呼唤,那是故乡给我的感动。
南县的历史不算长,立县建制还只刚过百年,这是一块由长江从藕池河段冲决又由洞庭湖淤积而成的土地,一个世纪的围垸造田,一个世纪的迁徙移民,湖南各地的风土人情,长沙“官话”的润物渗透,使南县这块年轻的土地正显出她秀美的风姿,正凸现她湖乡特色的地域风光。
一口浓郁地道的南县话,我是改不掉了,我愿以这土话土腔土调,写好我的诗,唱亮我的歌,抒发我的情。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让我以南县话来朗诵艾青这一永远美丽的名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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