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干妈病重,十几日饮食未尽,忽一日,老太太忽然睁开双眼,梦呓似的说:“唉,要有几颗脆枣嚼嚼就好了。”亲人们听了很高兴,儿子说:“俺娘心眼这么好,应当是大寿限呀,行好积德的人,就得高寿啊,俺娘这耳不聋,眼不花,牙还挺好,就是行好积德才修下的。”说完,又觉得没有主意,上哪里去找那脆枣啊?
第二天,托韩村做买卖的人去天津捎,做买卖的说:“我这小铺里还有点,要不你先拿了去。”等把枣买回来送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摇了摇头,失望地眨了眨眼,喃喃地说:“我……是说我小……小的时候吃过的那种枣。”这时,儿子才想起老太太常说的,她小时走亲戚吃到的那种香甜酥脆的枣,是冬枣。上哪里去找?只有聚馆村。玉祥到了聚馆村一看,枣都下了树,多集中在商人手里,多数也运到天津,只有三棵树上还挂着上等的枣,得知这是送给朝廷的贡枣,玉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娘没福啊!”玉祥回来,没和娘说,和张宗禹说了,张宗禹半晌没说话。
第二天,张宗禹离开孔庄村,来到聚馆村向看贡枣的苦苦哀求,言明老娘将死,只求几颗冬枣。当看贡枣的沧州官府小吏听懂了张宗禹表达的大体意思时,竞骂骂咧咧地说:“滚,哪来的疯子,你娘也是个疯老婆子,想吃贡枣,胆大包天,再不滚开,拿你下狱!”张宗禹攥了攥拳头,无奈的走开。
张宗禹没回孔庄村。
一日,聚馆枣林好不排场,沧州州官亲临枣林,监督采摘贡枣,摘枣人小心翼翼,每人持一黄金盒子,盒内铺得软丝缎,手持剪刀,慢慢采摘入盒,中午时分,马动车行,回返沧州而去。
行到沧州风化店,日已偏斜,在装载贡枣的轿车子路过一家客栈时,从客栈的房上飞身跃下一人,正是张宗禹。张宗禹刚一落地,既飞起一脚,踢的轿车子一歪椤,州官及随从还没从天降神兵的惊愕中转过神来,张宗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翻驭手,勒住马头,然后一翻身,如探囊取物般抱住贡枣盒子,量开大步,朝旷野急跑,百十步开外,他举起贡枣盒,猛然摔在地上,快速脱下身上的褂子铺在地下,然后把散落的部分冬枣捧了两捧,兜起褂子猛跑。
州官慌乱的命人骑马追去。张宗禹回头看时,那匹马离他还有几十米远,张宗禹抖擞精神,回手一探,快马进前,他准确地揪住马缰,纵身一跃,一头撞下骑马人,然后借力飞身上马,急驰而去。这个曾统帅七万骑兵的捻军英雄,驭术娴熟,不一会儿没了踪影。
回到大洼,张宗禹为干娘献上冬枣,老人睁开双眼,面露笑容,家人把枣放到老人嘴中,老人咬枣酥脆有声。
从那以后,张宗禹精心伺候老人,半月后,老人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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