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东部四大县:蒲(蒲城)、富(富平)、临(临潼)、渭(渭南)。大中之大当算蒲城。蒲城全县70多万人口,1583平方公里的肥田沃土。可蒲城之大绝不仅仅是人口和面积,蒲城之大乃黄土文化之大气,人类文明之正气。
蒲城地势,西北高而东南低,它以小见大,见共和国地势之大走向,脉络相通,气血相贯。长宽各50公里的方形地面滋养了一代代方方正正的蒲城人,记载着一页页方方正正的蒲城春秋。
县境内有山、有原、有沟、有川。山曰尧山、龙山、卧虎山、金粟山;原叫伏龙原、九龙原 、紫荆原。山有山的灵气,原有原的传说,绝非是蒲城人好龙好虎。唐王朝的天子们看中这块风水宝地,先后有睿宗李旦、玄宗李隆基、宪宗李纯、穆宗李恒埋葬在蒲城。唐代改蒲城为奉先,其意是供奉大唐先祖的圣地。诗人杜甫的长诗《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就是在蒲城写成的。
在李隆基父子的眼里,蒲城是虎踞龙盘之地,真龙天子安葬于蒲城,大唐王朝便可繁荣昌盛,固若金汤。可在蒲城山川黄土地的眼里,皇帝又怎么样? 它那独有的大气, 唐王朝是无法理解的。千百年风雨春秋,吵吵闹闹的宋、元、明、清转瞬即逝,蒲城还是昨天的默然,昨天的大度。昨天,就是100万年前的新生代,蒲城大地在养育着大象、猛马的同时,也养育了这方水土的大气。
这块土地五行缺水,干旱、枯燥的黄土地上,山也刚烈,草也硬朗。延亘东西50多公里的北部山地,地下有7.78亿吨的优质煤炭,地上是405亿吨的石灰石、白云石、大理石。有煤,有石头,有吃苦耐劳的老百姓,就有源源不断的水泥、石灰、煤炭带着蒲城大地的厚道和大气运向西安,运向全国各地。去修桥,去铺路,去奠基高楼大厦,去静化环境,去温暖人间 。
石硬,土也硬。蔡邓、罕井、上王等乡镇地下蕴藏着丰富的高岭土。大大小小的陶瓷厂烧缸、烧瓮,釉光厚重的黑陶虽无景德镇贡品细瓷的雅典、精巧,它却以西北高原的骨力,敦厚、粗犷的风格走进关中农村的千家万户,储粮、盛水,盛着老百姓的憧憬,容纳着黄河文化,沉淀着五千年春秋。
这块土地,养不了娇贵的花花草草,没有婀娜的垂柳,也没有飘逸的修竹。江南的林木受不了这里的干旱,苏杭的花草耐不了这里的风霜。千百年来,生于斯长于斯的是槐树、榆树。 它们耐干旱,耐贫瘠,耐风霜;它们撑得起变化的风云,它们经得起变迁的岁月。它们躯干笔直,木质坚硬。在千村万落,在庄前屋后,它们守着脚下的黄土地,营造着一片片厚重的墨绿,抒写着这块土地的苍凉,抒写着这里老百姓的刚强和豁达。
槐木、榆木进不了楼堂馆所,进不了大雄宝殿。它没有楠木、红木的光亮滋润和香气袭人。它不能制作达官显贵享用的雕花器具,它作不了文人雅士室中、手中的古玩。它们是天生的负重材料,可制作辎重的车辕、车轮,可制作负重的工具。它们能力顶千斤,力挽狂澜。蒲城汉子杨虎城将军,在民族危难的日子,顶天立地、扭转乾坤,兵谏蒋介石,发动了震撼中外的“西安事变”。他是棵撑得起中华民族尊严的参天大树。他植根于蒲城大地。
黄河文化的源头是渭河文化,渭河文化的许多章节就写在蒲城的黄土地上。早在公元前350 年 ,蒲城就以县的名义在春秋战国的坐标上占一席之地。曾几度花开花落,人类从结绳记事的大树下走进了电脑的高楼大厦。历史走,蒲城也走。五千年日月似大浪淘沙,周秦汉唐,幕 起 幕落;宋元明清,烟消云散。蒲城大地唯有浩气长存。在尧山脚下,尧帝为民治水的传说犹新;在汉帝村,宣帝体察民情的故事家喻户晓;还有魏长城的逶迤,郑国渠两岸的五谷丰登 ; 还有后稷、唐明皇、杜甫、李自成。蒲城永远记着他们,蒲城的老百姓世世代代传颂着他们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物。蒲城这块土地出煤、出大理石,长槐树、长榆树,更出忠烈贤哲之士。两千多年来,这块黄土地养育了一代代、一个个卓越非凡、才华横溢的仁人志士,他们的英雄精神、浩然正气,誉满华夏,在中华民族的文明史上,他们是举世瞩目的灿灿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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