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场合,我都会听到一些外地男子这样谈论广东女子:皮肤有点黑,没几个漂亮的,不过特别会煲汤,煲老火汤。有的接着说:广东女人从小就得学煲老火汤,这活儿得学个十几年,火候要会掌握,汤料有什么食疗效果要知道,各种汤料的相生相克更要清楚。不学会煲老火汤,在广东嫁不出去。结婚了,广东女人每天都得煲老火汤给老公喝,啊,老火汤,至少要3个小时。然后,说的人突然想起我是广东人,于是来了一句:你说是吧?我说:不太是吧。那人怒了:你是不是广东人?!
他们想象中这样煲汤的广东女子,恐怕只能出于中医世家,至于火候一词,更是高深莫测。我怕他们说,煲汤绝对不简单,就拿鸡汤来说……
鸡汤在我小时候能尝到的机会,绝不能用经常来形容。那时候一说到鸡汤,我马上能联想到的是伤病员,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志愿军等等的伤病员,只有他们,才能享受到用老母鸡熬出来的鸡汤。
后来,随着《读者》《知音》的蓬勃,给身体伤病员喝的鸡汤,换成了给心灵伤病员喝的鸡汤。又后来,在微信上,特别是同学群,看到或冷或热的鸡汤已经是常态。我想炮制一个新词与之相对,曰“猪肉汤”,这来自于粤俗语“眼光光,饮碗猪肉汤”,饮鸡汤一般是眼神迷离,一副enjoy样,当然,眼光光不一定代表你很清醒,似乎更多是无奈。
我在微信上看到一组《后会无期》的海报,制作者应该是先粉了哥哥,后粉了公子,加起来是“哥公”颂德。海报上的图全换成了哥哥的剧照,句子还是公子的。《上海滩》的那张,配上“忠于自己,和你喜欢的一切在一起,让自己无可取代!”《东邪西毒》的那张,配上“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阿飞正传》的那张,配上“带不走的留不下,留不下的莫牵挂。”顾影自怜的那张,配上“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官仔骨骨的那张,自然是最“鸟生鱼汤”的:“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我在某期的《读库》里,看到苗炜辑录的一组“声音”,我挑了一些应该算是“猪肉汤”的,贴在这里以凑字数,首先是诗人穆旦的,诗人写的自然是诗,所以要分行:
“多少人的痛苦都
随身而没,
从未开花,结实
变成诗歌”
我在这里且插入一句不是苗先生辑录的——“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于不写诗的荒谬。”也是出自诗人,辛波斯卡。
接着是米兰·昆德拉的:“我们常常痛感生活的艰辛与沉重,无数次目睹了生命在各种重压下的扭曲和变形,平凡一时成了人们最真切的渴望。但是我们却不经意间遗漏了另外的一种恐惧——没有期待、无需付出的平静,其实是在消耗生命的活力与精神。”
伍迪·艾伦说:“免费的性是最贵的。”
“幽默是绝望的客气话。”这是法国小说家鲍里斯·维昂说的。
还有人这样说:“有些人问我婚姻长久的奥秘。我们每周都要去两次餐厅,烛光晚餐,轻柔的音乐,随之起舞。她周二去,我周五去。”看到这句,我又想到黄西说的另一句,大概是:婚姻的确是爱情的坟墓,且还有许多盗墓者。这后面的两句不知算是什么汤?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就送梧桐子“”支持吧!
已获得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