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秋,一名坐着轮椅的96岁老人,在儿孙掺扶下,从香港回到宅梧镇双桥东园村的老家,他虽是老态龙钟,但眉宇间仍显露出当年带兵神态,他就是名噪一时、国民党鹤山县最后一任保安营长李礼坤。对于他的为人,历来有褒有贬,是非功过,任由后人评说罢了。
投身军旅,平步青云
李礼坤出身于一个富裕家庭,有良田多亩,其父早年在开平三埠开米行,是当地富商之一。李礼坤少年在鹤城昆山学校(今鹤城二中)读书,与黄汉山是同学,交情甚笃,1934年赴广州省立中学读高中达两年之久,这在当时系屈指可数的知识份子,与李超(雅瑶人,离休前系省文教办主任)等革命志士是同窗。父辞世后,李礼坤很不愿意地继承父业,继续在三埠做粮油生意,可他不善经营,亏损甚多,最后不得不结业另谋出路。正在傍惶之际,时任鹤山县末代县长、省参议黄汉山提携他,推荐他到鹤山县保警大队任警督,大队长何柏(即何老二)。由于他与黄汉山的不寻常关系,不久,李礼坤升任中队长。1948年,保警大队改制为县保安营,李礼坤接替何柏升任营长,授上尉军衔,副营长系广西人韦武俊。营部驻札在鹤山县商会内一座当楼(今市皮防站一带),辖2、3百号兵丁,装备有捷克轻机枪数挺,苏制762及5排(5响)等长短枪若干枝。缺乏军饷就报大兵员数额,据说食空额多达20-30%,这在当时国民党军界是司空见惯公开的秘密。
李礼坤不在营部居住,而是和妻子在沙坪林家庄(今中山派出所附近)的小楼。平日他常与一班马弁(保卫员)到义学路的群乐、中心路的国际茶楼饮茶食饭,招摇过市。
显赫一时的营长,穷途末路的渔民
其时,维持治安,抓烟抓赌归县警察局管,而保安营除有时下乡拉丁催粮外,主要任务是“防共”、“剿共”,与“老八”作对。1949年6月,县保安营出动200多人,分别由李礼坤、韦武俊率队,先后两次窜到金岗、鹤城扫荡我游击根据地,被我新高鹤总队迎头痛击,毙伤俘敌40余人,基本把鹤山反动武装打垮。1949年10月中旬,解放大军南下,鹤山即将解放,就在黄汉山撤至台湾的次日,李礼坤带家眷及几个亲信,从江门经开平新昌、台城、都斛,辗转到中山三灶,从那里过澳门,在澳难以谋生,不久到了香港,据说他当初贫困潦倒,靠在港的亲朋支持,续后和人合作搞网箱养鱼,当了一段时间渔民,有一年渔港遭红潮侵袭,鱼死网破,以后李礼坤靠领当局的综援过日子。李礼坤育有两个儿子,长子为原配麦氏所生,聪敏过人,曾就读于广州华师大建工系,可惜生不逢时,文革期间含恨死去,在广州生活的生母不久也辞世,留下一丝遗憾。二儿在香港皇家警队任职,卓有成就。随着儿孙事业有成,对老人孝顺有加,李礼坤夫妇晚年生活过得丰富充实。
乡梓情深的游子,喜爱书法的老人
李礼坤乡梓情深,常想落叶归根,四人帮倒台后,政府落实了政策,退还已没收的祖居。1986年,时任鹤山县县长古日新,写信邀请他返乡观光、祭祖,他两次应邀和其他港澳乡亲一道回老家观光、旅游,获得当地党政领导接见和家乡人民热诚欢迎。目睹家乡巨大变化,老怀欣慰,于是每年都偕后妻回乡小住几天,并尽其所能捐资双合镇双桥村建校舍,修道路,还发动旅港亲友捐款,深得村民赞许。
李礼坤为人俭朴,不事张扬,烟酒不沾,虽为军事人,但常舞文弄墨,有点儒将风度,尤其晚年,更爱好书法诗词。1996年,他汇款托侄子拆去旧居,建起一幢三层小楼,亲手题写《可以居》一匮悬于门楣,并书联:“可以清闲图乐趣,居能平淡享余年”。显示他胸怀豁达,淡泊自甘之人生。1997年,李礼坤有份捐建之东园村门楼落成,他撰联:“东方太阳常照家家温暖;园林夜景直绕户户繁荣”。尽显他对家国爱戴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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