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吴冠中先生生前曾聊发过“笔墨几等于零”的惊世感叹,一石激起千层浪,艺坛为之喧哗不已。恕我自大,我想或许我们曲解了“脱离了画面的孤独的笔墨,其价值等于零”原话的本意?老爷子似乎戳痛了谁的伤疤。其实人家明白的很,而我们却又紧张些什么呢?辩与不辨,笔墨终归还是笔墨,静默在历朝历代的名作佳构中,等着有缘人去会心。
我的老师汪浦先生便是这样一位在画面中探究笔墨的苦行僧,多年来一直于中国花鸟画的艺途中跋涉前行,心无旁骛。在传统的土壤中,在经典的渊源下,自甘寂寞,蛰伏潜藏。先生别署“土竹斋”,学生不解而询,始知出于“笔墨”二字的拆和,其对笔墨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
时人学艺讲“出、入”,须知学艺不是“穿堂风”。更有好抬举者 “某某某学八大,别人辛苦数载尚未入门,他却轻松松出来了”如此信口开河,仿佛将出相入一晚上,瓜子花生掸烟灰,几将学艺当儿戏。在这方面汪浦先生则可算是一介中规中矩的“旧式”文人了。
先生家学渊源,幼成庭训。弱冠之时即受其父汪亚陀先生艺术启蒙,青年时代于潢川师范受业于著名花鸟画大家王扶东先生,此可谓先生从艺以来的“黄金期”,在王先生的亲炙之下,正本清源,取法乎上,避免了误入歧途,彷徨迷惘而导致的无谓浪费。潢师之后又负笈汴京,进修于河南大学美术系,直至后来就职于豫南百年名校“固始一中”任美术老师,先生的一生竟名副其实地与艺术结下不解之缘。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还是中学生的我们早已引先生为偶像。因是受过严谨而系统的西画训练,无论是素描色彩还是国画题材,其作品总是那么特色鲜明,引人入胜。譬如至今我们还记忆犹新的那张素描作品《海盗》,在资讯匮乏而又求知若渴的那个年代,他的诸如此类耳目一新的作品,启迪了多少人的美术梦想,从而迈足于艺术之门。
时间是把锋利的杀猪刀,但在有些人的面前却会变钝。近四十年的砚田耕作,先生虽素处以默,然而其感性的笔触却流溢出日益旺盛的激情与久负的才情。在次第参加的全国以及省市美术展览中,屡获殊誉。其间以中国第十四届当代花鸟画大展精英奖,河南省第七第八届新人新作展优秀奖等赛事佳绩,引起艺坛尤其是花鸟画界的广泛关注,许多收藏界专家也将目光投向了“土竹斋汪浦”。
学生们常说,汪老师的春天这才真正的来临!然而笔墨还是笔墨,先生依然还是先生。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简直就是那位江苏高邮汪曾祺先生的化身!钓鱼烹饪打麻将,植草栽花喝闲茶。此际的汪老师一如从前:置浮名虚利于罔闻不计,将心游物外而宁静致远。
前不久先生说,近两年还要外出学习。我讶异的同时也深为理解,心中有数的人才会有明确的方向,倒出旧水才能添入新茶,如此“出”与“入”才是从艺之道,艺道之修远兮,绝非儿戏。
因此我们祈愿惠风和煦,春秋有序,先生心手双畅——大约这是读者的眼福,更是花鸟鱼虫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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