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淮河盱眙段及其支流,历史上曾进行过多次智力,也曾留下了美好的传说。
一、河道治理
汉末,典农校尉陈登在境内筑破釜塘,“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粳稻丰积”。
三国时,魏将军邓艾在淮河盱眙段下游修筑白水塘(又名白水陂),与破釜塘相连,阔三十里,开八水门,立庉灌田一万两千顷。该塘在唐代曾两次进行修复。
隋代,炀帝元年(公元605年)三月,发河南诸郡男女百余万开通济渠,自西宛引谷、洛水达于河,自板渚引河通于淮。通济渠即隋运河,又称汴河,汴河的如淮口在盱城镇对岸,从此一直到唐宋,汴河如淮口一直是中原到东南地区的交通要道。
唐代,太极元年(公元712年),敕使魏景清开挖直河,即在盱眙故城被六十步县郭内,淮河开至黄土岗。直河即古禹王河,现称古河,尚有遗址可寻。
宋代,淮河盱眙段的治理主要有:一是北宋嘉祐(公元1056—1063年)年间,因楚水多风波,请开盱眙河,自淮趣高邮。曾调工数百万,后因阻山回绕,役大难就作罢。二是北宋元丰六年(公元1083年),江淮荆浙发运副使蒋之奇以避长淮之险,开凿龟山运河,长57里,阔15丈,深1.5丈。该河经过龟山西侧,紧贴龟山,形成弯道环绕。即可减少进入晕口的泥沙,又便于运口常年引入淮水,苏轼称赞它是“新河巧出龟山背”。三是北宋崇宁二年(公元1103年),诏淮南开修遇明河,自真州宣化镇江口至泗州淮河口,五年毕工。
明代,盱眙淮河段的治理主要在万历年间。万历五年(公元1577年),巡按御史陛护城堤,长720丈,高1丈,阔8尺,名曰“邵公堤”。万历十二年(1584年),盱眙知县乔杞以大淮风浪屡戕覆舟,因地制宜,挑浚山湾新河,筑两岸石堤,并疏浚旧河。
清代,淮河盱眙段修筑河堤和部分匣坝。嘉庆十八年(公元1813年),桃仁字河,河长612丈。二十一年(公元1816年)挑礼字河,河长1069丈。道光二十六年(公元1846年),汪云任等请宪奏准捐修护城堤,南自奎宿门,北至瞿家桥,堤长700余丈,又于学宫淮岸筑堤一道,长130余丈。道光二十八年(公元1848年)汪根敬重建该堤。名曰“小汪公堤”。
民国期间,盱眙淮河段也有所治理。民国二十五年(公元1936年),在县西修建南河挡水堤,自太平沟绕扁旦河至钱家嘴,蜿蜒60华里,全部堤工达20万土方。是年水位甚高,幸赖该堤保障,淮滩地均告丰收。
建国以后,盱眙县认真贯彻吗,毛泽东主席“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指示,组织大批民工参加兴建泊岗引河工程和三河匣工程。县内除疏浚沿淮7条河流,兴建56座圩区外,还进行两次治理。一是1964年国家投资兴建淮河如家水道,1970年予以加固修整。该项工程共开挖疏浚河道20.5公里,筑堤8.6公里,建排灌站7座,穿堤涵洞10座,完成土石方140万立方米,主堤提高13—14米,可御三河匣下泄6000立方米/秒的洪水,保护面积320.15平方公里。二是淮河清障。淮河沿线很多低处筑圩和开山取石,堆积石渣废物,使盱城等地段严重影响行洪。为此,1984年10月开始清障,到1985年底,共清除石渣废物5万多立方米,使地面达到14.5米高程。
二、治水传说
淮河盱眙段的治理,曾留下美好的传说。今县城东北管滩镇圣人山下有一古河道,名为禹王河,因为早已湮塞,人称为“古禹王河”,又名“枯河”、“古河”。当地人民世代相传,说该河系大禹治水导淮水入江之故道。除此,还有大禹治水收服水怪的传说:尧当首领的时候,连续几年发大水,灾情严重。禹接受治水任务,用疏通的办法,将水引归江、淮、河、济四条河。淮河之中有一水怪支祁连(又名巫支祁),它龙身猿身,身有四万八千毛孔,皆能放出水来,于民危害极大。禹派六丁神将将它收服,镇于龟山(此山原属盱眙县,1956年规划洪泽县)潭底,千万年不许出来。从此淮水安宁。至唐德宗时,常有天灾,该怪乘机出来放水。淹没庄稼、民房。观音大士大发慈悲,为解救民间疾苦,化装下凡收它,但大小四十九战,皆未捕获。菩萨乃化为饭店老太婆,那怪屡战腹饥,也化作穷人,向“老太婆”乞食。菩萨运气神通,将铁索化为面条,那怪食之将尽,铁索则锁住肝肠。观音大士现出原形,牵住锁头,将其仍锁在龟山潭底。铁索绕山百道,又于泗州立宝塔镇压。龟山原有“支祁井”传说水怪被锁在“支祁井”内。
关于水漫泗州的神话传说,则从另一面反映对治水的良好愿望。说水母娘娘原想在南京安家,就在哪里钻了一个窟洞,洞口水冒三丈,大有淹没全城之势,康熙皇帝得知此情,就用聚宝盆镇压。这盆乃泗州东北老子山李老子炼丹的宝盆。她迁怒于李老子,于是从东海龙宫偷来一副水桶,担了三江之水,意欲淹掉他的住所,以泄私愤。老子洞悉其奸,化装成农夫模样,骑着青牛赶往泗州城。两人在城门相遇,老子把牛角一板,神牛扑倒桶上喝水。起初,水母娘娘不介意,心想一头牛喝不了多少,但当她低头看时,却大吃一惊,桶里只剩下一点点浑浆。这时,老子放声大笑,骑牛腾空而去。水母娘娘知受作弄,一怒之下,将桶掀了个底朝上,顿时泗州城白浪滔天,被淹没了。另一则是泗州知州公子白赴京赶考,途径洪泽湖,与湖中凌波仙子邂逅相遇,仙子见白生才貌出众,温文尔雅,顿起爱慕之心,欲招为夫。但白生求取功名心切,执意不从,凌波仙子恼羞成怒,调来东海水淹没泗州城,让其葬身鱼腹。神话剧《虹桥赠珠》取材于此。
五
盱眙有过经济富庶的光荣历史,南宋以后由于诸多因素才制约了经济的发展。
盱眙地处淮河流域,淮河流域在历史上曾经是个富饶的地方。古语说:“江淮熟,天下足”,“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对淮河流域的经济做了如下描绘:“饭稻羹鱼,或火种而水耨,果隋嬴蛤,不待贾而足,地势饶食,无饥馑之患”。
盱眙历史上的经济情况,保存下来的资料不多,但就这些很少的资料,也说明盱眙经济有过兴盛的历史。
西汉,吴王刘濞在境内东阳建太仓。当时,东阳“县多糜,千千为群,掘食草根,其处如泥,名曰糜畯,民人随其畯种稻,不耕而获,其收百倍”。
东汉三国。典弄校尉陈登和魏将军邓艾在境内和周边分别修筑破釜塘和白水塘,蓄水灌溉,仅白水塘即可灌溉120万亩,可见盱眙的农业已有较好的发展。
南北朝刘宋元嘉间,盱眙城有积粟,北魏“欲以归路之资”,遂尽力攻城,不克而返,说明盱眙当时比较富庶。
唐宋时,境内建有塘“都梁山仓”、宋“南山仓”,当时盱眙交通盛极一时,有漕运船只2500余艘,转运北上的漕粮最多年份达600万石以上。这一时期,盱眙是“田稻丰饶”(《舆地纪胜》)。北宋著名文学大家苏东坡经过泗州、盱眙时,写下了这样的诗句:“黄甘紫蟹见江海,红稻白鱼饱儿女”。他还盛赞淮上水乡是:“自古涟漪佳绝地,饶郭荷花,欲把吴兴比”。就是说,我们淮河流域可以和江南媲美。南宋初,盱眙置榷扬,进行宋、金边界贸易。当时商贾云集,盛极一时。
南宋以后,盱眙经济有所衰落。明清时期,在正常年份,全县粮食尚能自食,一逢灾年,就得依靠调入粮食度荒。民国八年(1919年),沿淮滨湖水旱交替,灾害严重,全县仅产三麦45699石,米119111石,人均麦、米只有0.57石,这年从江西输入大批粮食。另据盱眙解放后的第一年(1949年)统计,全县粮食播种面积只有96.73万亩,总产蔡3271.97万斤,单产33.8公斤,人均粮食只有176公斤。人民生活极端困苦。
盱眙经济衰落的原因主要有三个:
一、黄河夺淮,加剧了水旱灾害。南宋昭熙五年(公元1194年),南宋统治者“以水代兵”,在阳武(今河南省原阳东南)决黄河以阻金兵,造成了历时661年的黄河夺淮的悲局,直到清咸丰五年(公元1855年)黄河北徙才告结束。南宋以前,淮河利多害少。黄河夺淮以后,淮水受黄水所扼,而黄水夹带大量泥沙,流至清口又受淮水所阻,于是泥沙淤积,河床增高,淮水无法再经清口入海,从而破坏了水系,破坏了底层结构和土层结构,造成了严重的灾难。据历史记载:从公元1400年到1900年的五百年内,淮河流域发生较大水灾350次,洪水所到之处,淹没农田,吞噬村庄,毁坏城郭。清康熙十九年(公元1680年)一场大水,泗州城、明祖陵和大批村庄、农田沉没水中,这正是黄河夺淮,淮水壅潴,洪泽湖增高的后果。进入二十世纪,水患仍然严重。民国二十年(公元1931年)5月13日起,连续降雨70天,平地水深数尺,滩上芦苇仅露梢头,盱眙共有灾民21万人,占总人口80%;受灾面积1500平方公里,占总面积35%;淹没农田12.5万亩。
二、交通优势的丧失,制约了经济的发展。古代运输主要靠水运,盱眙地处汴河淮口,素有“南北必经之孔道”、“漕运要津”之美称。白居易说:“汴水流,泗水流,流入瓜州古渡头”,也说盱眙是汴水经淮入运河的必经之地。唐宋时,盱眙水码头是“漕舟云集,贡艘星驰”,非常繁荣。元代遭运改道,盱眙不再是南北漕运必经之地,失去了转运枢纽的地位。明朝时代,受黄河夺淮影响,淮河盱眙段严重淤浅,水运日趋衰落。清末和民国时期,海运和铁路兴起,盱眙既不靠海,有不通铁路,而公路建设又没跟上,这样,盱眙就成为交通闭塞地区了。
三、频繁的战事,也是盱眙经济衰落的重要原因。盱眙地处江淮间,形势险要,历来是军事要冲。历史上流传“两淮常为天下战场”,“南得淮则足以扼北,北得淮则南不能自保”,“而盱眙系淮南之本,险扼易守,自古未有不得盱眙而能东下江左、西上中原者也”等说法。盱眙由于军事上的战略地位,境内曾频繁发生战事。南宋时期,宋和金以淮河为界,淮泗间沦为战场,盱眙成为多事之地,战事频繁,争夺激烈,忽而为金所占,忽而为宋所得,真是“水灾不息,兵火不断”。南宋以后,战事仍很频繁。清咸丰年间,境内连续发生战事,人口锐减,同治八年(公元1869年),全县人口仅有51900多人,比康熙时的人口减少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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