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化特是酒。这不是废话,喝酒人知道是酒,不喝酒人或者说外地喝酒人不一定就知道它是酒,所以我要唠叨一句。“光化”就是我家乡老河口设县时的名称,从北宋置光化县算起已有近千年历史了;而“光化特”就是光化特曲酒,自创品牌至今也有半个多世纪了,称得上是老河口最早的地方工业品牌之一。我最早接触光化酒是在幼年时,大约是六十年代初,那时我父亲是光化酒厂一名工人。正因为如此,有时候我可以约三五个小朋友到酒厂刨酒糟玩,一来二去闻惯了酒糟的幽幽酒香,多少次趴在两米宽的酒缸沿,看着我们几个小乌猴的影子在酒缸里晃动,阵阵酒香扑面而来,直冲脑髓,浑身有一种酥麻飘然的感觉,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嗜酒如命。
后来我参加工作成了家,一个月二十几块工资,小家庭生活所支,已所剩无几,想抿两口当然不够。好在我业余时间写一些新闻稿子,偶尔也能在县广播站、襄阳报上刊播,一月下来也有上十块稿费收入。就用塑料壶打十斤光化酒厂产的七八毛钱一斤的散酒,买两袋花生米、兰花豆,让老婆切个萝卜丝,拌个凉豆腐,就吆三喝五,喝个七晕八倒。一年腊月大雪,我约一好友如法炮制,拎出一壶光化酒,拥炉对饮,两人用一种小塑料杯,满上就饮,饮了再斟,如此者再三,从黄昏饮至深夜,谈兴不减,酒兴甚浓。我老婆熬不过,走过来拎起已下去一大截的酒壶问:“知道你们喝了多少么?”我借着酒劲摇晃着本来就发昏发涨的脑壳,老婆用酒杯量了量说:“一人就喝了七八两,真想做神仙哪!”我和朋友相视一笑,方才推杯。
后来光化酒厂慢慢做大了,想来应该是为适应市场的需要,酒厂不断开发新产品,这中间光化特曲就就应运而生。偶然间,我读一本《老河口文史资料》第三十二辑才了解到,“光化特”的诞生实属不易。据光化酒厂老技术员徐永长撰文介绍,他六十年代初进厂,不久就患上外伤性脊髓结核病,厂领导费尽周折送他到武汉治好病。为报答组织关怀,他尽职工作,同时自学酿酒技术,努力改进光化酒生产工艺,主要是去除红薯干的苦味,舍弃稻谷壳的糠味,接着又攻关生产出光化特曲酒,小瓶装光化特曲硬是直挺中南海和人民大会堂,一时间光化酒厂名声大振。我真的很欣赏老徐的爱厂之情,很敬佩他的愛市之心。
算是巧合,更是缘份,我的手机号尾数202,光化特公司老总尾数022,公司许多客户经常误呼到我,我就权当是公司老总的秘书,耐心给对方讲,记住尾数022,可重新呼叫。我这样不厌其烦、不怕麻烦,是生怕误了光化特的业务,这是我们老河口人的品牌啊。
也有些时间,一些朋友约我小酌,点酒水时不征求我意见便罢,征求我意见我就会十分铿锵地说:“就光化特吧!”也有朋友说光化特不好喝,我总是劝导这些朋友:比如别人家的小孩懂事、听话、学习成绩好,自家小孩调皮、贪玩、学习成绩平平,我们在羡慕、赞赏他人小孩的同时,总要爱护、呵护自己的小孩吧。再好那是别人的,再差也是自己的,回家里可以自己调教嘛。何况于酒,即便顶级茅台、五粮液,又能好到哪里?再好又该如何呢?酒,开诗人心智,展英雄豪气,似我等草民无非解解身体之乏、浇浇离乡之愁、胡吹乱抡一番而已,光化特正是最好的杯中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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