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北京演唱会那天,远在北京的网友堵车,选择坐地铁一号线去五棵松。他告诉我:挤了四趟,都没有挤上去。我很少坐一号线,但匆忙赶去看王菲所以避免了每日在夹缝中生存的尴尬。可是大多数人,每天都要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在这样的逼仄中一站一个多小时。一趟一号线能装下的人是单薄的北漂族。他们被挤在人群里不能动弹,看不到自己疲惫又麻木的表情。可想起王菲的清灵嗓音就无所畏惧了。他告诉我说吹嘘见到王菲的激动后说,你要相信,梦想都会实现。
青春这个东西太容易附在一首歌,一部电影,一个遥不可及偶像,一个不管微笑还是发怒都会露出小酒窝的叫做小芳小丽的女孩身上。然后炫耀般的说在红馆看到EASON,在北京看到了王菲,去过了西藏游历了江南看过了各地的海,且能够因为工作机缘见到各种成功人士和明星脸,拥有几样女生都爱的奢侈品,谈一场恋爱可以精致得如同影片。他沾沾自喜的说他的梦想可以实现,可梦想真的只有这些吗。他说,喝酒,喝的烂醉的那种,然后给心爱的人拨电话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最后对方却发短信来说,少喝点酒。这就是最率真却又寂寥的印象和了解,她说他一定是喝醉了,其实没有。清醒的等着女生脸颊绯红默认。
他说见过王菲的那刻,忽然明白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从人间再到乘客,他的耳朵沉浸在无限的舒然中。他说难以描述或是杜撰这样的切身感受,总之很好听,不愧是天后级别的。王菲演唱会发现如若能碰见王菲这样的女人是件幸福的事,哪怕历经万苦千辛终算是功德圆满的。于是我们都成了她曲目中的那颗棋子只能进不能退,我说北京是我向往的城市,王菲是我极爱的歌手,那晚的北京城相信是完美的。
我曾经信誓旦旦,觉得只要爱,就不惧怕现实和时间。过着在我看来越来越陌生的生活,大家互相羡慕嫉妒恨,或者无视和嫌弃,再也不会有交集。歌曲是不会苍老的,就像我喜欢在楼顶看着楼下人群仰望烟花的姿势,太静美了忘不了。每一个节奏,每一个音符都准确地留在脑子里,就像你随时能想起某人说话的声音般,可以自动播放出来一样。梦里我站在公车上,公车拥挤到想移动都难。我要下车,马上要到站,司机却被吵得听不见门铃。“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想着。车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停下,为了节省时间司机干脆打开车门,让乘客在等待绿灯的车流中下车。我费力地迈开脚想跨过障碍从前门下去,却被司机不耐烦的启动打断。这时我清楚地听到那歌词:最后剩下自己,舍不得挑剔。最后对着自己,也不大看得起。
她唱着思念的悬,无力抗拒想念的无法呼吸。我只是很想再听《开到荼蘼》。很多年前第一次听这首的时候,我承认我完全听不懂,只是觉得音乐很酷。从没听过这么丰沛磅礴的曲子,那画面感强到我想画下来。一层一层的乐器强烈组合,最后又逐步剥离,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让我久久无法平静。但我根本不懂那歌词。我不懂什么叫“每只蚂蚁,都有眼睛鼻子,它美不美丽”也许现在我依然不懂,只是我的年龄误以为自己懂。这首歌歌词有太多需要用教授申文般圈圈点点,划下深思处,用岁月去品尝之处。《开到荼蘼》这首歌,是林夕在失恋的时候写的。那时候根本没有人知道林夕是同志,更谈不上他失恋与否。但现在回看里面的用词“一个一个偶像都不外如此,沉迷过的偶像一个个消失”不难看出那煎熬酒醉般的苦痛。这样的歌词,莫不如说是林夕的日记。林夕说:没了王菲,我如失半臂。再没有王菲替他把内心的压抑与痛苦释放出来,想必这是他言语的真意。
王菲和我的青春,我的理想有关。回忆根本不可名状,特别是这种没有定义在常人看来不值得纪念的东西。如今当我羞愧于面对自己的许诺时,才发现过去的这几年,它好似与我再也无关。我们是不是只有无语凝咽。王菲是个梦。需要一张门票与彻悟。
我们马不停蹄的想要长大,想要有更好的生活,用尽最大努力去爱看似最好的人,并为了他变成更好的自己,就是为了忘记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在我学会在爱情里如何幸存,如何微笑着全身而退,如何和那些人保持安全距离不让自己受伤害。
网友说北京的冬天越来越冷,在节奏越来越快的生活中,苦涩掷地有声,往事统统安详。志在北漂,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秀苦楚秀幸福,报喜不报忧。出门在外,深夜归家,没有人会给你留下饭菜和汤。偶尔拾得的好总归不牢固,总有期限。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在最后我想再次不厌其烦的引用杜拉斯的句子:爱之于我,不是一蔬一饭,不是肌肤之亲,是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
也是种执迷不悔吧。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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