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我所希望的反应,虽然我并不意外。在涪陵爱国主义情绪非常广泛,而运动总会使得这种情绪特别强烈。这就是篮球在这里失败的原因,而有时我想参加这比赛是否一个错误的决定。有些和平队的朋友们想说我至少不该尝试取胜。但我喜欢卖力地跑,就像这竞赛中的许多其他人一样,而且我看不出有什么原因去把涪陵的人们当小孩对待。我希望他们知道有个外国人生活在他们的城市,而且我希望他们看到,尽管我在学习语言中非常挣扎,至少有一样事情我能干得好。如果他们的反应是羞愧,那很不好彩,但或许当他们了解我多些,情况便会不同。我揣摩我那张写着“何伟同志”的证书乃是个好兆头。
比赛后的几天,我跟廖老师上课,她脸上放着光。
“我在系里的告示牌上看到了,你赢了涪陵的长跑!”她说。“我之前没听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重要,”我说。“事实上,我跑得一点儿也不快。”
“你跑得很快!”她说,为我这种装出来的谦虚感到加倍的高兴,这正合了中国人的习俗。“那比赛规模很大———在整个涪陵城,你是跑得最快的!”
“可能有些更好的选手没有参加,”我说。“而且你知道,王军霞还是比我快。”
王军霞乃是中国的长跑女选手,最近在亚特兰大奥运会取得了一枚金牌和银牌,这个参照叫廖老师更开心了。她再次表扬了我,最后我们坐下来,学到了一章如何说再见的文章。也许我做得异常的好,或者她在一种特别宽恕的情绪中;在那天她几乎没说过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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