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1896—1929),广东省海丰人,192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农民运动的先导者和著名海陆丰苏维埃政权的创始人。历任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广东省农协副委员长、中共中央农委书记等职,中共第五届、六届中央委员,1929年在上海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英勇牺牲。
大革命时期,彭湃受党的委派,曾两次来到竹乡广宁县帮助发展农民运动,为西江农运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破指血书举义旗
彭湃出生于广东省海丰县一个大地主家庭。也许是家中拥有众多的佃户和佣人,他从小有机会接触农民;也许是由于能接触到农民,他了解农民;也许是由于了解农民,他同情农民。他没有家族世传的等级观念,他不接受等级制度,他向往和追求平等社会。1913年,彭湃就读海丰中学,他喜欢阅读鼓吹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报刊杂志,他崇拜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经常和同学们在一起朗读文天祥的爱国名篇《正气歌》。
1917年春天,彭湃东渡日本留学,他先在成城学校进修了一年,后进入早稻田大学,就读于政治经济科。这期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彭湃和留日学生一起积极投身抗日救亡运动。1919年中国爆发五四运动,消息传到日本,彭湃参与发起留日学生召开国耻纪念大会,日本警方武力镇压中国学生,彭湃被打伤,他悲愤交加,咬破手指写下血书“毋忘国耻”。隔海的彭湃将这四个血写的大字寄回海丰学生联合会,激励家乡青年的爱国热情。就在这一年,社会主义思想在日本广泛传播,彭湃受到影响,在日本参加了进步学生组织“建设者同盟”,重点研究农民问题,并从事农民运动实践活动。
1921年夏天,彭湃学成回国。他在海丰发起组织“社会主义研究社”和“劳动者同盟会”,积极在报刊发表文章抨击私有财产制度的罪恶,主张破坏“现社会”和旧制度,建立一个新社会和新的制度。彭湃认识到,在人口众多的中国,封建观念根深蒂固,要改变旧的制度,必须要造大量的舆论,宣传是至关重要的。彭湃还下决心到农村做实际运动。
背叛家庭建农会
一到农村,彭湃满腔热情地与农民交朋友,谁知,农民却都躲着他,他觉得自己真诚实意地对待农民,可是为什么别人就不理解呢?经过反复的思索与观察,彭湃有所明白,首先是自己在穿戴上和农民格格不入,家庭经济富裕,特别是从海外归来,有时西装革履,有时一身学生装束,农民看见他就绕着走,别说是接近了。其次是讲话和农民有一定的距离,自己讲话有时总会带点洋味道,农民把他当作另一阶级的公子少爷,怎么会接近他呢。于是,彭湃脱掉学生装,穿上农民服,头戴大斗笠,还拿起旱烟袋,光着脚走到农民群众中。彭湃和农民一起劳动,一起吃饭,用通俗的语言和农民讲话。这样一来,农民们与他聊天、和他谈话,愿意接受他的宣传了。
彭湃在人们过往较多的天后庙前大榕树下作为宣传阵地,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听到演讲,彭湃采取为人们表演魔术和放留声机等形式,把人们聚集起来后就进行演讲。彭湃向农民宣传最多的是揭露地主通过地租剥削农民的事实,他对农民讲地主是“欠农民的大账者”、“农民如有了团体,把自己的力量团结起来,就可以实行减租”等。
彭湃的宣传打动了穷苦农民的心,在“把自己的力量团结起来”的号召下,青年农民张妈安、林沛等在彭湃的住处“得趣书室”组织起了六个人的秘密农会,农会组织不断发展壮大,会员迅猛增多。1923年元旦,县农会正式成立,会员达到两万户,人口约十万人,彭湃当选为会长。
彭湃的行动受到家庭的激烈反对,家里人想尽办法对彭湃的行为进行阻挠,妄图使他回心转意,站在本阶级的立场。可一切都无济于事,最终,彭湃的大哥提出分家,大哥不能白白地养着一个“大逆不道”的弟弟,并眼睁睁看着他用家里的财产救济穷人,还组织农民反对自己。面对家庭的压力,彭湃仍然丝毫没有动摇。分就分,分了家可以同剥削家庭彻底决裂。彭湃将自己所分得的田契退还给农民,但佃户们却不敢收,自古以来只有富人剥削穷人,哪见过这样善良的人,人们不敢相信。彭湃见农民不敢收回田契,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当众将田契烧毁,并对佃户们说:“以后自耕自食,不必交租!”从此,彭湃彻底背叛了自己出身的阶级,成了家庭真正的叛逆者,他和妻子蔡素屏自食其力,过着俭朴的生活,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农民运动中。
1924年4月,具有丰富农民运动经验的彭湃从海丰到了广州,同年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后,国共建立了革命统一战线,共产党人林伯渠担任国民党中央农民部长,彭湃为农民部秘书。根据孙中山“扶助农工”的政策,为了发展工农运动,经共产党建议,国民党决定举办“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农民运动讲习所”。讲习所由农民部主管,委派彭湃为第一届农讲所主任。
第一届农民运动讲习所设在广州越秀南路的惠州会馆,学员共38人,都是共产党和社会主义青年团从各地选派来的先进分子。彭湃亲自给学员讲课,分析中国农村的社会的经济情况,介绍海陆丰的农运经验。此后,彭湃还先后担任过第五届农讲所主任、第六届农讲所和武昌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的教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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