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因希望而美丽

家乡区县: 临沂市罗庄区

空气中漂浮着大把大把凉凉的水汽,乳白色的淡雾从天空的缝隙中一蓬蓬地弥漫四散,触感微凉,却并不刺骨。冬日的清晨里有几分寂寞味道,阳光躲在重重叠叠不甚通透的云层间,衬得它们现出了亮晶晶的边缘。

大地欲醒前的呼吸安稳而绵长,若是向前追溯几十年,在喧哗繁闹人声熙嚷的旧上海街头,是否会有位早熟的少女伏案在点点晨光的阁楼里,侧耳倾听着一路远去的车铃与吆喝,想象它们与新鲜的豆浆香气一同潺潺地从窗下流过?也许她会为这微微一笑,继而轻快地随笔写下:“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啮齿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罢了随手扔开这些小品,去琢磨几番姨娘小姐的勾心斗角,至于后人再如何惊叹这般凛冽的文笔竟出自一位十九岁的少女之手,便是再也不关乎她的事。

天性赐予她不同凡响的敏感,却也使得本应属于青春的年岁格外荒凉而寒冷。如果是她的话,伏在沾满寒露的木栅栏上,我很偶尔地这样想着,带着些市侩的拜金主义的她,执着于色彩浓厚音韵铿锵的字眼,以至于常犯些堆砌毛病的她,必定不会喜欢这小城里清早寒鸦数点哀鸣几丝的寂静。毕竟就连罗素所说的那参差错落的人生本态,在这番灰暗的的薄雾中也不见得有多么真切。

但并不过了多久,天上的云朵蓦地更加明亮几分,边缘像是镶上了银色,它们悠然地四处浮荡——这一刻多少有些特别,宇宙中浩渺无垠的某时某地某刻,恰恰在此时只属于我。你看,你有这样想过吗?有什么是独属一人的。最爱的事物也许可以被带进坟墓,可即使在坟墓里,时间也会无视你的心疼一寸寸地侵蚀着它,那并不比一个片刻永恒。

这欲明未明的曙光里,也许有些东西与平时不太一样,虽然它们不能被视线所捕捉,但的的确确是存在着的,不然,为什么“春,曙为最。”

起身走下楼来,脚步轻而缓,小心翼翼地不去惊动这一片乳白色的惺忪。

泛紫的细云轻飘其上,缓慢载着柔和的浅红日光洒下一路。邻家的花园里有几株木兰树——记忆中花朵们盛春里是白的剔透的模样,偌大的瓣精心地呵护着内里的蕊,端端正正地耸立在枝头,通体自上而下由雪白转至凝红,仿佛将一切最为耀眼的色彩全部沉淀至低端,牢牢托起一整个春天的柔美和馨香。木兰是种分外任性的植物,花苞长成之后叶子也就褪尽,总是满树满枝漫漫洒洒的白或红,肆无忌惮地飘散着温暖,一春又一夏。但现在仅仅从那枝干笔直的姿态中还可窥见几分孤傲,或许有一天,这仅剩的孤傲也会在雨打风吹中化作一抔不起眼的泥土,甚至无人知晓那些花儿曾经嬉戏摇摆的自在,骄傲招摇在枝头的喜悦……到那时,任性的木兰树会感到低落么?她们的青春,怎么可以这样热烈,又这样短暂。

灭亡是生命不可逃离的宿命,也是段奇妙旅程的终点,而新生会取代它。

世界一下子充满了新奇?

zhuangyingying(2014-12-01) 评论(0


文章内容由网友提供,不代表本站观点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就送梧桐子“”支持吧!

已获得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