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州何其芳
何其芳,男,原名何永芳,1912年2月5日生于重庆万州,于1977年7月24日在北京逝世。他是中国伟大的诗人,散文家,小说家,文学研究家。言情写手,文学评论家,“红学”理论家,是“汉园三诗人”之一。
何其芳幼年时喜爱中国古代诗词小说,1929年到上海入中国公学预科学习,阅读了大量新诗。1931—1935年在北京大学哲学系学习。何其芳早年诗,华丽哀婉,引人神伤,充满个性的光芒。大学期间在《现代》等杂志上发表诗歌和散文。他出生于万县一个守旧的大家庭。1935年于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先后在全国各地任教,创办刊物《工作》,发表过大量诗歌与政论文章,对国民党消极抗战表示了极大愤慨。他早期的作品如:《汉园集》、《夜歌》、《预言》、《夜歌与白天的歌》等,深受读者喜爱。他是一位贯穿20世纪中叶——大时代、大变革中成就斐然的诗人。
何其芳著有诗《我们最伟大的节日》,诗集《预言》、《夜歌和白天的歌》,散文集《画梦录》等。文艺论文集《关于现实主义》、《论红楼梦》、《关于写诗和读诗》、《文学艺术的春天》、《生活是多么广阔》等。
何其芳是一位痴情汉。何其芳的爱情诗,基于个人的喜怒哀乐又超越个人的喜怒哀乐,经过外界阻碍在形式上夭折的爱情,净化了他的情感层面,而唤发出对爱情本身的生命体验。爱情如一座高山,何其芳对爱情的追求,逾越了失落爱情的沟沟坎坎。他知道,看得见的爱情之光,他本人无法企及,但他仍然坚信,只要攀登,就会拉短与爱情之光的距离。基于此,他的爱情诗就与真实的爱情和理想的爱情有所区别,介于真实,倾向于理想的层面之中。要表达这种层面上的爱情,用常规的构思和语言是不行的。何其芳在谈到自己写诗的过程中曾受过中国古代诗歌和西方象征主义诗歌的影响。何其芳是一个要求严格的诗人,讲求艺术的完美。他不断探索、追求、融化古今中外诗歌表现手法中,结合自己的个性、气质,形成了富有艺术魅力的独特诗风。正如方敬所说:“他的诗绝不属于任何中外诗派。他就是他自己,他的诗是他自己心灵的声音,他的诗是他生命的树上自己生长出来的绿叶”。
何其芳的诗歌创作。在陕甘宁边区时期延安诗坛上,何其芳是最早奔赴延安的诗人之一。这位早在来延安以前就以他婉约幽渺的诗风而倾倒无数青年男女的汉园诗人,在抗日战争的炮火硝烟里,走出精美细致的唯美主义的艺术之塔,来到了当时进步青年心中的圣地延安。延安军民热诚的抗日激情和延安清新自由的民主气息,使这位习惯了在黑夜里歌唱着心灵忧伤的多情敏感的诗人,一扫冷艳哀凄的梦幻色调,用他那敏感的心灵和优美的笔触,奏响了礼赞民族解放历程的琴音。
何其芳抗战前的诗歌大多收入1945年2月出版的早期代表作《预言》集中。《预言》所表现的是诗人幽怨、寂寞、烦忧的情绪。其基本倾向和卞之琳诗歌的细腻敏锐一样,“小处敏感,大处茫然”。继《预言》之后,何其芳又出版了《画梦录》、《刻意集》、《还乡杂记》三个散文集。这三个散文集与《预言》在思想内容上的基调基本一致,“由于生活的空虚,思想的忧郁,因而多偏于艺术上的琢磨。一篇又一篇,就像绘制得很精美的图案,其中有调合的色彩,精练的语言,有带着涩酸味的闪光的哲理,有诗一般撩人心弦的抒情”。因此,尽管何其芳的这三个散文集的情感内容不是来自那个时代火热的斗争生活,而是来自那些僻静的、孤独的自我心灵的颤动。但是,由于何其芳把“小资产阶级的感伤情调,交融于精致的抒情画面之中,使他那些散文闪烁着一种诱人的光彩,它们在当时和后来,曾使一些与作者有类似生活经历、类似思想倾向的青年读者所沉醉过”。
何其芳诗歌
《预言》
这一个心跳的日子终于来临。
你夜的叹息似的渐近的足音
我听得清不是林叶和夜风私语,
麋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蹄声。
告诉我,用你银铃的歌声告诉我
你是不是预言中的年青的神?
你一定来自温郁的南方,
告诉我那儿的月色,那儿的日光,
告诉我春风是怎样吹开百花,
燕子是怎样痴恋着绿杨。
我将合眼睡在你如梦的歌声里,
那温暖我似乎记得,又似乎遗忘。
请停下来,停下你长途的奔波,
进来,这儿有虎皮的褥你坐!
让我烧起每一个秋天拾来的落叶,
听我低低唱起我自己的歌!
那歌声将火光一样沉郁又高扬,
火光将落叶的一生诉说。
不要前行,前面是无边的森林,
古老的树现着野兽身上的斑纹,
半生半死的藤蟒一样交缠着,
密叶里漏不下一颗星星。
你将怯怯地不敢放下第二步,
当你听见了第一步空寥的回声。
一定要走吗,等我和你同行!
我的脚步知道每条熟悉的路径,
我可以不停地唱着忘倦的歌,
再给你,再给你手的温存。
当夜的浓黑遮断了我们,
你可以不转眼地望着我的眼睛。
我激动的歌声你竟不听,
你的脚竟不为我的颤抖暂停,
像静穆的微风飘过这黄昏里,
消失了,消失了你骄傲的足音!
呵,你终于如预言中所说的无语而来
无语而去了吗,年青的神?
《秋天》
震落了清晨满披着的露珠,
伐木声丁(zhēng)丁地飘出幽谷。
放下饱食过稻香的镰刀,
用背篓来装竹篱间肥硕(shuò)的瓜果。
秋天栖息在农家里。
向江面的冷雾撒下圆圆的网,
收起青鳊鱼似的乌桕(jiù)叶的影子。
芦篷上满载着白霜,
轻轻摇着归泊的小桨。
秋天游戏在渔船上。
草野在蟋蟀声中更寥廓了。
溪水因枯涸(hé)见石更清洌了。
牛背上的笛声何处去了,
那满流着夏夜的香与热的笛孔?
秋天梦寐在牧羊女的眼里。
《季候病》
说我是害着病,我不回一声否。
说是一种刻骨的相思,恋中的症候。
但是谁的一角轻扬的裙衣,
我郁郁的梦魂日夜萦系?
谁的流盼的黑睛像牧女的铃声
呼唤着驯服的羊群,我可怜的心?
不,我是梦着,忆着,怀想着秋天!
九月的晴空是多么高,多么圆!
我的灵魂将多么轻轻地举起,飞翔,
穿过白露的空气,如我叹息的目光!
南方的乔木都落下如掌的红叶,
一径马蹄踏破深山的寂默,
或者一湾小溪流着透明的忧愁,
有若渐渐地舒解,又若更深地绸缪……
过了春又到了夏,我在暗暗地憔悴,
迷漠地怀想着,不做声,也不流泪!
《脚步》
你的脚步常低响在我的记忆中,
在我深思的心上踏起甜蜜的凄动,
有如虚阁悬琴,久失去了亲切的手指,
黄昏风过,弦弦犹颤着昔日的声息,
又如白杨的落叶飘在无言的荒郊,
片片互递的叹息犹是树上的萧萧。
呵,那是江南的秋夜!
深秋正梦得酣熟,
而又清澈,脆薄,如不胜你低抑之脚步!
你是怎样悄悄地扶上曲折的阑干,
怎样轻捷地跑来,楼上一灯守着夜寒,
带着幼稚的欢欣给我一张稿纸,
喊着你的新词,
那第一夜你知道我写诗!
《慨叹》
我是丧失了多少清晨露珠的新鲜?
多少夜星空的静寂滴下绿阴的树间?
春与夏的笑语?花与叶的欢欣?
二十年华待唱出的青春的歌声?
我饮着不幸的爱情给我的苦泪,
日夜等待熟悉的梦来覆着我睡,
不管外面的呼唤草一样青青蔓延,
手指一样敲到我紧闭的门前。
如今我悼惜我丧失了的年华,
悼惜它如死在青条上的未开的花。
爱情虽在痛苦里结了红色的果实,
我知道最易落掉,最难捡拾。
《欢乐》
告诉我,欢乐是什么颜色?
像白鸽的羽翅?鹦鹉的红嘴?
欢乐是什么声音?像一声芦笛?
还是从稷稷的松声到潺潺的流水?
是不是可握住的,如温情的手?
可看见的,如亮着爱怜的眼光?
会不会使心灵微微地颤抖,
而且静静地流泪,如同悲伤?
欢乐是怎样来的?从什么地方?
萤火虫一样飞在朦胧的树荫?
香气一样散自蔷薇的花瓣上?
它来时脚上响不响着铃声?
对于欢乐,我的心是盲人的目,
但它是不是可爱的,如我的忧郁?
《生活是多么广阔》
生活是多么广阔,
生活是海洋。
凡是有生活的地方就有快乐和宝藏。
去参加歌咏队,去演戏,
去建设铁路,去做飞行师,
去坐在实验室里,去写诗,
去高山上滑雪,
去驾一只船颠簸在波涛上,
去北极探险,去热带搜集植物,
去带一个帐篷在星光下露宿。
去过极寻常的日子,
去在平凡的事物中睁大你的眼睛,
去以自己的火点燃旁人的火,
去以心发现心。
生活是多么广阔,
生活又多么芬芳。
凡是有生活的地方就有快乐和宝藏。
何其芳,在我初中之前闻所未闻,现在想起作为同乡深感惭愧,作为学生感到倍加惭愧。上初中,学习他的文章时 ,刚开始以为是位女子,当老师很骄傲的给我们介绍他的资料,当时就一种崇拜之情涌上心头,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这儿也会有诗人,还是女的,觉得太神奇了,而后,知道是男的,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与想法,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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