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焘任职地点方位图 《续资治通鉴长编》插图
左相陈俊卿出知福州,右相虞允文任恢复事,更张旧典。宰相以焘数言事,不乐,焘遂请去。除直显谟阁、湖北转运副使,陛辞,以欲速变古为戒。又奏:“《禹贡》九州,荆田第八,赋乃在三,人功既修,遂超五等。今田多荒芜,赋亏十八。”上命之条画(条规、法令;筹划,谋划)。既至,奏:“京湖之民结茅而庐,筑土而坊,佣牛而犁,籴种而殖,谷苗未立,睥睨(pìnì,窥伺)已多,有横加科敛者。今宜宽侵冒(侵害侵犯;非法占有公物或他人之物)之禁,依乾德(宋太祖的年号)诏书止输旧税,广收募之术,如咸平(北宋真宗年号)、元丰(北宋神宗年号)故事,劝课(鼓励与督责)有劳者推恩。”诏从之。总饷(户部总饷官)吕游问入奏焘摄其事。
岁饥,发鄂州(湖北省鄂州市)大军仓振之,僚属争执不可,焘曰:“吾自任,不以累诸君。”寻如数偿之。游问返,果劾焘专,上止令具析,不之罪也。八年(1172),直宝文阁,帅潼川(治今四川三台县)兼知泸州(四川泸州市),首葺石门堡以扼夷人,奏乞戒茶马司(宋朝官署名,掌以川茶与西北少数民族交换马匹)市叙州(宋政和间改戎州置叙州,治今四川宜宾市东北)。羁縻(束缚,控制)马毋溢额(超额),戒官民毋于夷、汉禁山伐木造舟,奏移锁水于开边旧池,皆报可。
淳熙(1174年-1189年,宋孝宗的第三个年号)改元,被召,适城中火,上章自劾。提刑何熙志(乐山人)奏焚数不实,且言《长编》记魏王食肥彘,语涉诬谤,上曰:“宪臣按奏火数失实,职也,何预国史?”命成都提刑李蘩(fán,白蒿)究火事,诏熙志贬二秩罢,焘止贬一秩。
焘及都门(京都),乞祠,除江西运副,且许临遣。或劝以方被谗,无及时事,焘曰:“圣主全度如此,竭忠所以为报。”遂奏:“日食、地震皆阴盛,主敌国小人,不可不虑。”且申“无变古、无欲速”两言,又上《快箴》,引太祖罢朝悔乘快决事以谏,上曰:“朕当揭之座右。”进秘阁修撰、权同修国史、权实录院同修撰。
焘为左史时,尝乞复行明堂(古代帝王宣明政教、举行大典的地方)礼,谓“南郊、明堂初无隆杀(尊卑﹑厚薄﹑高下),合视圜坛(huántán,圜丘,祭天的祭台),特免出郊浮费。”至是申言之,诏集议,嬖幸(bìxìnɡ,受宠爱,也指被宠爱狎昵的人)沮止(阻止,遏止)。其后周必大(1126年-1204年)为礼部尚书,申其说,始克行。权礼部侍郎。
七月壬戌,雷震太祖庙柱,坏鸱尾(屋脊的尖顶饰),有司旋加修缮。焘奏非所以畏天变,当应以实。上谕大臣:“焘爱朕,屡进谠言(dǎnɡyán,正直之言)。”赐金紫。尝请正太祖东向之位。
四年(1177),驾幸太学,以执经特转一官。焘论两学(国学和太学的合称)释奠(古代在学校设置酒食以奠祭先圣先师的一种典礼):从祀孔子,当升范仲淹、欧阳修、司马光、苏轼,黜王安石父子;从祀武成王,当黜李勣(594年—669年,原名徐世绩,号懋功)。众议不叶(不一致),止黜王雱(pānɡ,1044-1076,北宋文学家,道学、佛学学者,王安石之子)而已。真拜侍郎,仍兼工部。
《徽宗实录》置院已久,趣上奏篇,焘荐吕祖谦学识之明,召为秘书郎兼检讨官。夜直(官吏夜间值班)宣引(皇帝宣召大臣由内侍引见),奏:“近者蒙气(古指包围地球外面的大气)蔽日,厥占不肖者禄,股肱耳目宜谨厥与。”赐坐。欲起,又留赐饮、赐茶。寻诏监视太史测验天文。
九月丁酉,日当夜食,焘为社坛祭告官,伐鼓礼废,特举行。垕既中制科,为秘书省正字,寻迁著作郎兼国史实录院编修检讨官。父子同主史事,搢绅(插笏于绅。绅,古代仕宦者和儒者围于腰际的大带)荣之。
焘感上知遇,论事益切,每集议,众莫敢发言,独条陈可否无所避。近臣复举其次子塾应制科,以阁试不中程(合乎法度,合乎要求、规格)黜。垕偶考上舍(宋代太学分外舍、内舍和上舍,学生可按一定的年限和条件依次而升)试卷,发策(发出策问。古代考试把试题写在策上﹐令应试者作答﹐称为策问﹐简称策)问制科(科举取士制度之一。除地方贡举外由皇帝亲自诏试于殿廷称为“制举科”,简称“制举”或“制科”),为御史所劾,语连及焘,垕罢,焘亦知常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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