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圈总是超前的,时尚迷从2011年就开始看2012年的时装秀,而那些摆布着时尚潮流的大师们,却正带着大队人马到二手店买20世纪20年代的低腰裙、50年代的牛仔裤,他们的灵感不完全着重于“未来”,而是“过去”。“Second Hand(二手衫)”和“Vintage(古董衫)”正在兴起,人们已经厌倦了在时尚风潮中仓促赶路,开始从未来又回到过去。环保主义者们更主张:“不要浪费。”
了解衣服并爱上它,是对自己风格的最好礼遇。当你开始细心地观察时尚,注意每一季时装变化的细节时,实际上也正是在凝视人类文明的细微变迁。而记录这一切的,不是呼风唤雨的伟人,而是成千上万的摩登女郎,自传奇的香奈儿女士,到《欲望都市》中的凯莉,她们在当时可能不值一提,从社会品行上看,甚至是相当叛逆的一群人。而今天再谈起香奈儿女士,人们会说:“她是独一无二的。”她的人生主张及时行乐,认为漂亮的时装应该拿来穿着而不是陈列,但在她身后经年,她监制设计的套装,甚至卖到7万英镑的高价,而新款香奈儿套装,你甚至不需要1000英镑就可以买到。
近几年来,已形成这样的风潮:如果你花很多钱到名牌店抢购新款,只能说明你很有钱。而真正富有时尚学识的人,或者想把自己从这些没脑的拜金女中脱离出来的人,比如安吉丽娜·朱莉,她到二手古董衫商店花了26美元,买了一条裙子穿到首映式的红地毯上,那些拿着纸和笔战战兢兢地记录嘉宾身上穿着的品牌、价钱的人们着实被“雷”得不轻。约翰尼·德普经典的40年代古董衫造型令媒体瞠目结舌。朱莉亚·罗伯茨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时,穿着的黑色礼服是来自华伦天奴的古董衫。而古董衫最重头的拥趸要数米歇尔·奥巴马,她是第一位穿二手古董衫出席公众场合的美国第一夫人。
见识和勇气是“古董衫”消费者的基本素质,每一次购衣都成了一次不具名的冒险。如果说陈列在新季橱窗里的新衣是奢华游,“古董衫”则是一次去往处女地的徒步游。奢华游是被安排得滴水不漏的旅行,你只需要消费和接受。而徒步游一切都需要靠自己完成,由自己把控方向,可能会有风险,却也有可能一次成为英雄。
如今时尚界的当红人物,如汤姆·福特、马可·雅各布、帕特里·菲尔德、安娜·苏……他们都是服装跳蚤市场的大客户,我们到LV专柜为马可·雅各布新出炉的设计疯狂掏腰包时,他正拿着箩筐到旧货市场大买特买。而帕特里·菲尔德用从旧衣店花几美元买来的旧衣,搭配昂贵的名牌创造了《欲望都市》中的若干经典造型。
“古董衫”将时装上升到一种生存思考和对历史的见地的高度。除了在服装中寻找历史的标签而不是名牌的标签,“古董衫”吸引时尚达人的原因,还在于这种消费过程的戏剧性,而非冰冷的商业交易。它凝聚着私人体验和故事,是带有感情色彩的,每一件在“古董衫”商店里售卖的商品,都可能是在人类历史上不可重复的一次精彩非凡的体验。当你抚摸着1947年克里斯汀·迪奥的裙摆,它可能正试图告诉你,那一年,克里斯汀·迪奥先生坐在自己的小店里,望着巴黎街头的摩登女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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