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的记忆

家乡区县: 呼和浩特市回民区

六年前的夏季,我与朋友带着对大草原的仰慕,来到了呼伦贝尔,那时候很穷,只有买到哈尔滨机票的钱,在哈尔滨托了铁路局的熟人辗转多次,才买到去往海拉尔的卧铺车票。那时候,海拉尔仍然叫海拉尔,如今已经改名字叫呼伦贝尔市。六年前的记忆有些磨损,但对呼伦贝尔的印象却是极好的,梦中常常牵绕着耳畔的便是恩和小镇踢踏的马蹄声,回忆里的画面都是那日在恩和的傍晚,看完俄罗斯大妈挤完牛奶之后,我们骑着她家里养的马儿上山看日落,马儿在山上悠悠地走,而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山坡,举目远望,弯曲流淌的小河的那边,便是俄罗斯村庄了。

六年之后的深秋,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夜幕下的哈尔滨灯光迷离,时间老去物换星移,庆幸的是抬头仍能看见亲切的笑脸和熟悉的身影。深秋的大草原早已经荒芜,在大多数人的建议中,这个时候去大草原,只能看到满眼的荒草和凋落的桦树林了,但我们仍然抱有一丝幻想,也许,美丽的大草原会给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八天的旅途看似平常,寒冷的天气里错过了很多停车暂借问的美好瞬间,但是,这是一趟不可多得的体验,那种只有敲门才能找到食物的窘迫,四处打听哪里能收到电视信号看好声音决赛的尴尬,路上行人渐少,似乎每天只有我们四人谈话的声音,偶尔间隔着开车的小刘和女朋友电话里的打情骂俏,我们都倍觉有趣,寂静与荒廖,这是一个不被很多人发觉的不一样的呼伦贝尔。

我一直以为《呼伦贝尔大草原》这样的曲目是年纪稍大的人在年会的时候的压轴节目,后来我发现这样的曲风在大草原的环境下一点都不突兀,直到我每天坐在车子上听着这个旋律醒来,睁开眼便是茫茫大草原一望无际的时候,才体会到这首歌的大气磅礴,旋律也一下子变得可爱起来。

深秋确实不是去大草原的好时机,那会儿各处飞去海拉尔的航班都是坐不满的,火车票也不难买,想起六年前四处托人找火车票的光景,便知这个时候草原人家都开始忙着储藏大白菜过冬,家家户户都做好了迎接漫长严冬的准备。在海拉尔的菜市场里,骡子拉着整车的南瓜马铃薯大白菜,占据了整条马路的空隙,而对这个地方最深刻的关于深秋的记忆,是在海拉尔酒店附近一家逼仄的影院里,看了漫长的三个小时的《黄金时代》,印象中整部电影都是寒冷的,而电影散场之后寂静的无人的街上,风吹过颈项,裹紧大衣去吃羊肉串,竟然也有一种背井离乡的悲壮。

跟我们同行的小刘和老李是土生土长的呼伦贝尔小伙子,但是个子长得跟南方人差不多,看不出来他们是吃羊肉喝奶茶长大的孩子,在草原长大的人普遍性格淳朴,没有大城市里的浮躁,虽然我们在小刘女朋友眼里看出来小女孩的娇气和任性,但跟真正的拜金浮华是不一样的,那还是带着朴实的撒娇,是能让人心里感觉自在的,而在呼伦湖上一盘五百元的白鱼却是矫情得让人心里不痛快。

满洲里的印象也已经不如往年,街道还是当年的街道,规划地非常整齐,楼房都是金碧辉煌的。老李说,满洲里都是从俄罗斯过来坐生意的人,街道上的商店,要么就是俄罗斯人开的,要么就是开了专门做俄罗斯人生意的,要辨别自己人,就要看商店的牌子,是不是汉语标识得比俄语更大,于是我们在大街上转悠了许久,想要买一件厚实一点的外套,最后发现这里所有的商店招牌,都是俄文占据大头,边境城市,不一样的购物体验。

满洲里是俄罗斯和中国的交通要塞,每天这里都有国际列车通过两国国门,我国的国门威武雄伟几经重修已经经历了好几代,屹立在国界上。听见汽笛声阵阵传来,站在楼上看着列车驶过弯曲的铁道,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读苏联小说的影像里,好像那裹紧军大衣从远处迎风走来的高大的身影,是为了奔赴一场伟大的革命而去的。

爱家乡(2014-12-11)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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