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茶市从早晨一直延续到深夜,广州人也可以一路从早茶喝到下午茶再到夜茶。虽是一个“茶”字当头,唱主角的却不是茶,喝茶的人对喝的是什么茶也并不讲究。
话说在清代咸丰、同治年间,广州的“二厘馆”遍布大街小巷。所谓“二厘馆”,是指当时在肉菜市场开始的简陋的茶馆,方便劳苦大众休息交流的地方,茶价只收二厘,固有其名。须知道当时每毫钱等于七十二厘,这样的消费属于非常低档。歌仔都有唱啦:“去二厘馆饮餐茶,茶银二厘唔多花。糕饼样样都抵食,最能顶肚冇花假。”意思是说,只花二厘茶钱就能有茶水伴糕点,还能吃饱肚子,相当抵食。由于“一盅两件”对劳苦大众来说颇是实惠,自然“二厘馆”就成为贩夫走卒草根阶层的歇脚地方。 后来,随着饮食的要求提高,茶居逐步出现。不过最初,只经营早午茶市、点心和龙凤礼饼,不经营饭市,不包办筵席。酒楼也是酒楼,只经营饭市、随意小酌、包办筵席,不做茶市和点心。这是当时不成文的规矩,终于,这个规矩被一位旧人物打破,他就是民国“酒楼王”之一的谭杰南。他认为旧规矩过于保守,便打破行规,在陶陶居同时经营茶市饭市。因此引来茶居茶楼工会和酒楼茶室工会的强烈不满,并把陶陶居告上法院。后来在酒楼业公会的斡旋下才解决问题。陶陶居后来也成为当时唯一同时加入两大行会的酒楼。
或者正正由于谭的举动,促使酒楼的晚宴向酒楼的夜茶延伸,夜茶出现了。而夜茶的出现,也催生了形形色色的茶楼夜生活。同一行业或同一类人喜欢积聚到一个茶楼,如长寿新街朱冠栏茶楼多生意人聚集,太如楼多本街银业人,一德路的源源茶楼多小贩和海味行家前往,大北附近的羲全茶居多农夫与盘石工人帮衬,九记茶楼多帮会中人、道友出入。通常夜茶人客,或互通行内消息,或闲谈放松。有些茶瘾大的,甚至一日上几趟:早上早茶做早饭,见下老板报个到,就躲去茶楼继续饮茶以此“蛇王”,适当时候回去露露面,中午饮茶兼午饭,下午再开工,五时收工晚饭直落夜茶。此种情况,时人戏称为“一日七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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