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江海,居于舟楫,一曲渔歌,从此无憾
[开篇语]
从本周开始,“惠州人文”进入新的系列———“惠州非物质文化遗产”系列。在这个系列中,我们将看到一些我们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东西。但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曾经给我们这座城市留下烙印。再次提及它们,是想和广大读者来一场关于这座城市的集体记忆。
惠东稔山镇的渔民在入海口捕鱼,时不时仍有人哼唱着惠东渔歌。
有此一说
与其说是唱渔歌,不如说是唱生活
“惠东渔歌”是“中国渔歌”中颇具特色的一种民间歌曲。它具有大海般的韵味和浓郁的南方滨海文化的特色,它是我们中华民族在文化历史长河中孕育出来的多姿多彩的民间歌曲。
“惠东渔歌”流行于惠东县的港口、稔山范港、盐州新渔村、巽寮新渔村等地。当地人称它为“鲘船歌”或“城歌”,它属“粤东渔歌”中的浅海渔歌类。它与广东省部分沿海市县的渔村,如汕尾、海丰、宝安、惠阳等地渔村的渔歌同出一宗,与以上地方的渔民风俗习惯、歌唱风格大体相同。但由于他们长期住在不同的地区,受当地的风俗、语言、文化、庙堂音乐、地方戏曲和民间小调的影响,使同出一宗的渔歌在演唱风格上略有不同,各具特色。
渔民在旧社会,受尽了剥削阶级的欺压和凌辱,称他们为“疍家仔”。“落海三分命,上岸低头行”,是渔民在旧社会艰难生活环境的写照。渔民爱唱歌不是单为欢乐,而是因为生存环境的艰难。他们生活在极度艰难的环境之中,因而只能写歌自慰,以歌自忧。所以,他们不论男女老幼都喜欢唱自己的渔歌,特别是妇女更善唱歌。旧社会,他们不能栖身在岸上,只好四处漂泊,四海为家。
每逢年节他们有聚艇聚集在避风港内的习惯,特别是每年中秋夜晚,他们都有对月而歌的习惯。特别是在婚嫁时有唱歌、斗歌的习俗;亲人分离、相聚,或是老人与世长辞等时都是以歌代言。因此,在客观上就决定了渔歌的种类繁多,内容丰富。它既有悲哀、伤感、发泄心头积郁的情诉;亦有沉重、拼搏的劳动号子。
解放后,渔民翻了身,逐渐移居陆上,生活一天天好起来。随着渔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他们的渔歌也在不断更新和发展,现在唱的“城歌”就是新歌的意思,充分体现了新社会的渔民对新生活的热爱和向往。因而,这些渔歌的曲调较之原始渔歌开朗、辽阔、豪放,歌词内容积极向上。真正体现了渔民为追求美好而唱歌的愿望。
惠东渔歌的应用价值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被人们所认识而提高。它对我们进一步研究余家文化提供了珍贵的历史依据,为音乐创作提供了丰富的民间珍贵素材。 (原惠东县文化局副局长 陈志祥,原文有节选)
前世今生
渔歌成为渔民们的唯一精神生活
惠东渔歌是从宋朝由福建沿海传入惠东的浅海渔歌。居于舟楫、随潮来往的渔民们千百年来以歌自娱、以歌解忧。据《惠东县志》记载,惠东沿海渔民的远祖属原始“疍民”,又称“后船疍民”,是我国“百越族”的组成部分。
原惠东县文化局副局长、惠东渔歌主要的传承和保护人陈志祥介绍,宋朝时期,“百越族”与朝廷不和,朝廷要对他们赶尽杀绝,“百越族”只好四处安家,其中一部分上了山,另一部分上了船,沿着中原的沿江地带顺着沿海捕鱼为生,先是到福建、广东,最后到了潮汕地区。但由于潮汕的渔霸作乱,无奈再度迁徙到惠州一带。最终,“疍民”在惠东沿海一带安家落户。据《惠东渔业志》记载,惠东“疍民”通过买卖或逃亡迁入,分布于平海、稔山范和与鹤咀等港湾。陈志祥告诉记者,以前“疍民”和岸上生活的人是不通婚的,岸上的人看不起他们,现在才好一些。
渔歌随着“百越疍民”的迁徙从宋朝开始就开始在惠东一带流传。如今,惠东稔山范和村是传唱惠东渔歌的地区之一,那里的老人告诉记者,以前的“疍民”长期面对大海、蓝天,自然而然地就选择了以歌自乐、以歌解忧的生活。他们除了在捕鱼时唱,此外,在回港避风、祭祀、节庆、婚丧等场合,更是大唱渔歌。唱渔歌成了渔民们唯一的精神文化生活,内容包括渔民的生活、生产、思念亲人、唱海、唱鱼等。
几经沉浮,现在惠东渔歌已处于濒危状态
经过历代渔民的传唱,惠东渔歌内容不断丰富,旋律日臻优美。新中国成立后,在许多著名音乐人的重视下,惠东渔歌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并一度闻名全国。1956年,港口渔歌手苏墨水、苏带心参加了全国民间歌曲调演,受到了周恩来总理的亲切接见。1957年前后,国家鼓励海上的“疍民”上岸,“疍民”渐渐远离海上生活,渔歌的传唱逐渐减少,只剩下几位在海上长大的“疍民”闲时无聊,聚在一起打发时间。
1975年,惠东渔歌拥有了更多的机会走上表演舞台。惠东县歌舞团带着独特风格的惠东渔歌对唱、说唱节目参加了全国曲艺调演,使惠东渔歌逐渐为人们所认识。然而,到了“文革”期间,惠东渔歌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被列为庸俗、伤风败俗的歌曲,禁止传唱。改革开放后,随着工业化、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一部分渔民后代弃渔从工;再加上音像制品、电视媒体、流行歌曲等越来越多地进入渔民生活,许多渔民逐渐忽视了自己的传统歌曲,致使惠东渔歌处于濒危状态,传唱者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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