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场经济下,各种思想、艺术都呈现出活跃自由、丰富多彩的面貌,与此同时,糟粕也像富营养化里的河水里的水藻一样,疯长蔓延。最终,他们便会占去水中温顺的畅游的鱼儿的生存空间,将这些无辜的生命无声无情的包围甚至使其窒息而死。
“粉丝”就是艺术节或娱乐界这些富营养化的河水里的水藻 ,他们带着极强的生命力用吃奶的劲喊出来的尖叫声包围着明星这些温顺而无辜的鱼,可怜的鱼在茫茫粉丝群中瑟瑟发抖,他们的耳朵因受尖叫声的重压而出血失聪,他们的心脏也害怕的停止了跳动。
鱼儿们多么渴望像以前一样在清凉的河水里自由的游玩,在平衡的世界立刻互不侵犯、和平相处 。
粉丝原本是一种用淀粉做成的晶莹剔透、顺滑可口的食材 ,可现在却变成了杀人的武器。在市场这个食品加工厂里,不知被什么害虫咬掉了新的员工在这透明的食材里添加了几滴混浊的液体,使他们变了质。它们被端上饭桌进入人的胃里后迅速变成恶性肿瘤在人体内疯长、扩散,折磨着人的身体和灵魂,直至瘫在床上,走向死亡。
粉丝本无错,可是在这样弥漫着金钱的硝烟中,它们却变成了社会的肿瘤,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忠实的粉丝为一睹偶像风采而死守机场,蜂拥明星见面会现场,在宾馆门前对明星围追堵截,这些现象已让人见多不怪;他们愿意不远千里赶赴比赛现场为自己的偶像加油助阵,并丝毫不吝钱财地通过手机短信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明星神话”;为捍卫偶像的至尊之位,粉丝们还常常不惜与挑衅者剑拔弩张、怒目相向,“粉丝口水战”、“粉丝火并”成了家常便饭,一句话,“你可以侮辱我,却不可以侮辱我的偶像”„„属于这些超级粉丝的故事,就像荧屏上闪烁的“纯属虚构”的影视剧那般缤纷多彩。一言以蔽之,在21世纪的粉丝国度里,没有地域、年龄、性别、阶层之分,唯有“粉”是衡量一切的标准,“粉”即是常态,就算“粉”得近乎失控,也是一种令人同情的执著。
在与明星的互动中,粉丝高度认同着自己的偶像。在这种强烈认同的感召下,他们甚至觉得自身与偶像已经融为一体,成为一个共同的“我们”,是同呼吸、共命运、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统一体”。因此,在偶像遭遇挑衅时,粉丝团队会迅速分清“敌我”,并像“我们”对抗“他们”一样,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此时的粉丝,如同法国学者塞奇•莫斯科维奇所言:“沉醉于从过度兴奋的人群中迸发出来的神秘力量,然后又逐步进入易受暗示影响的状态,就像那种由药物和催眠术引发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凡是坚定捍卫偶像尊严的就被树为“粉丝英雄”,反之就贬为“粉丝罪人”。这是一场令人失笑的战役,双方粉丝或许素不相识,唯一明确的只是彼此共同喜欢或不喜欢某个人。在一场场或攻或守的“圣战”中,粉丝们情不自禁地走进了一个集体的梦幻之中,所有人都赤裸裸地在狂欢中寻求认同的快感,宣泄着心中潜伏的无意识冲动。然而,梦终归会醒,粉丝也最终要重返现实生活。正如人不可能永远生活在狂欢节中一样,狂欢过后的生活将依旧如故。那么,重返现实秩序后的粉丝们又将面临些什么呢?
现代人由于缺乏社会交往与互动正逐渐被个体化、原子化,并在孤独、平淡的磨蚀下被淹没于茫茫人海之中。加入粉丝团队能为他们提供全新的身份认同,并使他们得以在狂欢的幻境中重拾生命的意义,用“追星”的激情点燃枯燥的生活。正如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所言:“存在即合理”。——“粉丝”文化之所以延续至今,未见消弭,正因为其承担了一定的社会功能,有其存在的价值。然而,在粉丝的国度里,粉丝间所谓的“自我”与“他者”,不过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幻想和指称罢了。追星过程中随处可见的“冲突”,在现实的语境中根本不堪一击。毕竟,这一切只是建立在粉丝与明星符号互动之上的一场迷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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