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末深轻嗯了一声,蹙着眉睁开眼:“时间到了?”
“啊!没。”春袄抱歉地跑出寝室,压着声音说道:“郭制作,插那么多广告对电影的影响有多坏您不会不知道吧?”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您对我的本子没有信心干嘛要拍呢?”
“如果我能保证票房呢?”
“您等着。”
挂了电话,春袄咬着上唇,脸颊因为过于激动而染上潮红。
“怎么了?”低哑的声音从春袄身后传来,她一回头就看到程末深倚在门边,依然皱着眉,脸色苍白。
春袄收了电话,凑到他面前伸出手掌附上他的额头:“烧还没有退,不再休息会?”
她的声音柔柔的,温软的气息带着薄荷味飘入程末深的鼻间,一双乌黑明亮的杏眼映出他的俊颜。程末深心中突了一下,下意识退了一步。
“你们?”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不速之客。
是筱真梦。春袄伸出去的手落到了空处,僵硬地悬在那,可笑又讽刺。
“末深,好点了吗?听上野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特地买了药来。”筱真梦熟门熟路地走进来,她穿上了从鞋柜里拿出来的粉色毛绒拖鞋,“呀!这是春晓吧?真不好意思,我刚刚从罗总那了解到你的身份,之前抱歉了。”
她笑得得体,却让春袄难以消受。这种感觉就是女主人驾到了。
“你怎么来了?”看着筱真梦放下手中一袋子的药,程末深脸色铁青。
春袄注意到程末深紧绷的面容,想起刚才他下意识的躲闪,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生病了我就不该来关心你么?还是不想见到我?嗯?”筱真梦咯咯地笑了,精致的妆容,上勾的红唇,梦呓般的音色。她将女人得天独厚的武器运用到极致。
“春袄,把她拉出去,我要休息。”程末深睨了一眼筱真梦,转身回房。
春袄眨了眨眼半天才消化掉他的意思,心思雀跃却假装出一副抱歉的模样对筱真梦说道:“不好意思。”她做了请的动作。
“末深还在生那天的气么?”筱真梦似乎并未受到影响,她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药,对春袄叮嘱道,“他这个人忙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药你一定要让他按时吃。”
“……”春袄的动作僵了僵,笑着点头。
春袄将筱真梦送到门口,只见她突然对春袄亲切地笑起来:“春晓你的剧本我看过了,很不错。而且你这么积极地到这来说服墨尚一同参演,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我也希望通过这次合作能和末深同归于好。再见。”
春袄呆呆地站到门口,刚刚筱真梦说什么来着?
她不禁仰起头,对着天空使劲眨眼。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千万不能让他看到。
“程!春!袄!”一声怒吼从室内传来。
春袄打了一个哆嗦,忙关上门冲到程末深的屋里,只见他瞪着手机屏幕,见自己来了就质问道:“你让我跟筱真梦一起演你写的电影?”他气势汹汹,黑瞳中仿佛翻涌着滔天怒火。
春袄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只得点了一下头。如果没有郭制作的那通电话她也许会退缩,可海口已经夸下,她只能迎难而上了。
一番让人窒息的沉默了,程末深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好,那我拍,不过你得马上停止你正在写的后续,然后公开向我道歉,并改换男主角的名字。另外……从此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四肢莫名其妙地开始发冷,春袄倒吸了一口凉气:“好。”
一个字,却深深割疼了春袄的喉咙。
“春袄,你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自己。”这个尾音习惯性上扬的男音是谁呢?春袄一口干掉杯子里的红酒,迷迷糊糊地想起这句话。在同样如此寒冷的夜,回响在自己耳边的声音,将自己救赎。
“唔……”视线开始模糊了,春袄甩了甩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从程末深公寓里出来,春袄只觉得遍体发寒,混混僵僵地走进一家火锅店,喝了啤酒还觉得不够又喊了白酒和红酒。从白天一直坐到晚上,服务员大概都将她当成神经病了。
春袄打了个嗝,正准备付钱走人,手正要去拿自己的包才想起自己似乎将包忘在程末深的公寓里了。
幸好电话自己随身带着,可他应该已经去剧组了吧?春袄苦着脸给罗海洛打了通电话。
“喂。”他的尾音总是稍稍上扬,总能让她的心情变得明媚。
“能过来一下吗?我吃饭忘带钱包了。”
“……”对方一直没有回应。春袄心里忐忑起来,让大总裁千里迢迢来解救自己这个小透明,她程春袄真是胆大包天了。
当她已经要绝望时,话筒里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随即罗海洛的声音响起:“大小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呃……十点。”春袄看了一下手表,心里汗了一下。怪不得她觉得服务员都用种特别奇怪的眼光看她。
“唉!把地址发过来吧,我来接你。”
“恩……好。”春袄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全身的一暖,眼眶有些热。
她总是被他拯救。春袄苦笑了一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脑子里全是程末深要跟自己断绝任何来往的话语,还有那个割疼了自己的“好。”
“程春袄!”
春袄眼前突然冒出一张格外俊逸的脸,身体被剧烈地摇晃,她感觉胃里有些难受。春袄皱着眉努力看清那张面容,大着舌头问道:“你……你谁?”
“喝傻了?”罗海洛瞥了一眼一桌子狼藉,蹙着眉抱起她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该死,这女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唔……”
“怎么了?”
“胃……难受!”春袄捂着自己的嘴,不舒服地扭了一下。
罗海洛脸色变了变,再也无法保持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狠狠威胁道:“你要是敢吐我就把你扔到路边。”
这么愤怒地声音,多像程末深那个别扭小子。春袄心里微微一颤,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谁要你假好心!我见你生病难受好心好意跑来照顾你,你居然还威胁我!你要跟我断绝来往?老娘非缠死你!”说完,她双臂绕上罗海洛的脖子,樱唇霸道地吻了上去。
罗海洛正准备开车门的手一僵,呆愣住的一瞬就被春袄撬开双齿。他眸色一沉,将春袄抵在车上,倾身吻了回去。开玩笑!他罗海洛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强吻,再怎么也是他站主动地位。
“唔……”正是干柴烈火之际,春袄胃又开始难受起来。
“哇!”
她吐了,在和罗海洛接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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