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豆腐
济宁人好喝热豆腐。
豆腐是喝不是吃,而且最好是趁热,好像这样的吃法不多。
街头巷尾,树下路旁,农贸市场的边上,买热豆腐来了,原来是手推车,现在多是三轮,豆腐就在车厢的豆腐框里,切起来还烫手,豆腐框旁边是一只水桶,水桶里半桶水,飘几片手掌大小的木片。水桶旁边是一瓶红红的辣椒酱。
买热豆腐的人多干干净净,说说说笑的老者,或者利利索索的媳妇居多,买热豆腐要趁热,手勤嘴勤脚勤。和气生财,横着个脸,一般都不是生意发财的模样,见面三分笑,买不买招呼一声,人家要买了,手脚麻利,从桶里捞出木片,三下两下,从豆腐上片下几条白嫩嫩的豆腐,问一声辣椒多少,片豆腐的刀子伸进辣椒瓶子里,“逛”出来辣椒酱来,顺手抹在豆腐上。白嫩的豆腐,鲜红的辣椒酱,看着就觉得嘴馋。
豆腐就托在木片上,没有筷子,没有勺子,接过木片,把豆腐举到嘴边吸食,豆腐的鲜,辣椒酱的辣,这种辣味又不同于鲜辣椒的辣,没有那么尖刻,多了些醇厚。
豆腐本来无味,勉强说味的话,也是一点淡淡的豆腐味道,但是和辣椒酱搭配以后,冲淡了辣椒酱的辣味,细滑的质感,又刺激着食欲,尤其豆腐的热,这个时候觉得太有必要了,真的是一烫抵三鲜。这样的豆腐一定要趁热喝,凉了,就不是这个更感觉了,凉凉的,仿佛有些豆腥味,还有一点涩。
买热豆腐的多是下午上街,又叫赶晚街。每个卖热豆腐的人都有自己习惯去的地方,或者学生放学的路口,或者菜市场旁边,或者公园门口,或者绿地边上,最好是有自己相对稳定的主顾,买热豆腐卖得时间长了,人吃着好吃,就好办了。人叫人声声不语,货叫人点手自来。买卖有大小,道理都一样。偷奸耍滑,人家不吃你的就是了。
热豆腐,是小吃,当不得饭吃的。
逛街累了,看见街头树荫下有卖热豆腐的,走过去,买一份,嗤嗤溜溜一喝,吃着玩。
老头老太太,牙口不好,尤其喜欢喝个热豆腐。看看快到点了,拄着拐棍,或者慢慢溜达着,到自己比较喜欢的,固定点,去买热豆腐的。
放学的孩子,课堂上一动不动地坐一下午,一放学,哗,松一口气。校门口的喧哗往往是抒情。卖小吃的最愿意聚在学校门口。学生消化快,正是长个的时候。看见卖热豆腐的,买了,和同学边说笑,边打闹,把木片扔到桶里,嘴角的辣椒酱还没有擦干净,又和同学们打闹着跑远了。
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的不是这种热豆腐。那应该是蒸的或者煮的热豆腐。这种豆腐热,也不是热得烫嘴。有一种含羞豆腐,用砂锅,配蒜瓣,葱段,五花肉,大火,趁着刚出锅,赶紧端上桌,圆鼓鼓的,少顷,变凉,萎缩。吃要趁热。
这种热豆腐,水分比较多,介于豆腐和豆腐脑之间。
济宁也卖豆腐脑,和外地无二致,盛在大口缸里,用扁平的铜勺铲出,放到碗里,加咸菜末,香菜末,滴几滴小磨香油。熬好的酱油醋,芝麻盐放在桌上,食客根据口味自己来加。
德州一带有一种老豆腐,是豆腐脑,加熬好 的老鸡汤,趁热,就着杂面窝头,吃起来很是美味。德州出扒鸡,老豆腐也加鸡汤。
全国各地,有豆腐的地方很多,也有各种各样的吃法。《舌尖上的中国2》介绍的比较详细,只是《舌尖2 》太做作,忘记了大家喜欢《舌尖》是因为美食,它倒迷惑了,进行了太多的道德教化。它忽略了芸芸众生知良莠,懂美丑,没有必要看个吃饭的事还要听你数叨。
《舌尖2》上说四川乐山的豆花如何如何,我去看乐山大佛的时候,就在路边摊摊上,也要了一碗豆花,吃不来。周围是一片吃饭的民工,大口大口地吃,很香甜。
我吃不来是我吃不来,但我绝不否定乐山豆花是很多人喜欢的美味。用自己的好恶还要求别人是不对的,也是可恶的。
都说豆腐是淮南王刘安无意之中发现的,这确实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刘安,是是刘长的儿子,刘邦的孙子。
这是一个聪明人,博学,善文学,又好音乐,是第一个高度评价屈原诗歌的人,又是一个道家思想的信奉者。组织人编写过《淮南子》。著名的成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说的他,大概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他自杀了,汉武帝说他谋反。
不过刘安一定没有吃过热豆腐,因为辣椒是明朝的时候才从墨西哥传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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