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住在巾山脚下的一条老街,名叫寺直街。打开东窗,千佛塔伟岸的身躯近在只咫,它的后面,是巾山铺展出的绿的底色;寺直街往南走到底,出城门,即是灵江,它日夜奔流,不知疲倦。童年的时光,几乎都是在巾山上玩耍,灵江边嬉戏,纵使二十多年过去,时光让它们面目全非,可是每次漫步灵江边,那些遥远的景,那些远逝的人,都在鳞鳞波光中闪亮出异彩。
那时灵江的水是清澈的,两岸细沙柔软,高高堆起来的鹅卵石小山似的。放学后,我们最喜欢三五成群来到这里,寻找各种各样形状怪异的“宝石”,用沙子堆成各种各样的“楼房”,这一蹲就可以玩到天黑。
而夏天的灵江无疑是人气最旺的,暑气渐退的傍晚,男女老少纷纷来到江边,扎进清凉凉的江水里,好不惬意。姨父是游泳好手,夏日的午后,他带着我们姐妹还有几个表哥,浩浩荡荡去灵江这个天然浴场。对淘气的表哥们,姨父严厉有加,要求动作到位,不断练习,而对我们这些只顾着玩水的女孩子来说,他总是慈爱地希望我们多注意安全。遇退潮,我们脚丫子踩在江底细软的沙子上,只要姨父稍微扶着我们,就能随着涌动的江流一浮一沉地“漂”过江心,这种似游非游,似走非走的感觉至今印象深刻。而细软的沙子里还有不少蛤蜊,水性好的人们便扎进水里摸起来,等到游泳结束,一小袋蛤蜊也到手了,回家放上各种佐料一小炒,便是美味的一道菜了。小学最后几年的暑假,便是这样与灵江水每日肌肤相亲。有道是:严师出高徒。到后来,表哥们在姨父的严格传授下,一个个都成了能“扎猛子”的游泳高手,而他的宽容与慈爱,却让我们姐妹至��依然是旱鸭子。
夏日的夜晚,没有空调,电风扇吹出来的也是热风,让人酷热难耐。而江边习习的风如水般清凉,吃过晚饭后的人们便会拿着席子,到大桥上乘凉。那时的车子很少,桥的人行道上,一张张席子随地而铺,乘凉的大人们坐着聊天,小孩们嬉戏玩闹。到了半夜,酷热退去,江风渐显凉意,这时人大们便会叫醒一些玩着睡着了孩子,回家去。而那时,夜空如蓝色的天鹅绒般深遂,撒满了一颗颗钻石般的星星,清风朗月里,江水静静流淌,我们这座小城也枕着一江清流入睡了。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就送梧桐子“”支持吧!
已获得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