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坎老街兴建已有二百多年历史,四面环水。解放以前,四野全是草地和农作物,可是,市区内很少有蚊虫。每到夏夜,市民们只要用一块门板或一张席子,往地上一放,就可以安然地酣睡通宵,很少有蚊虫叮咬。即便在当今,也依然如此。这可以说是近海小镇的一绝。这里有个民间传说。
还是在清朝中叶,东坎市镇已开始繁荣,南来北往的商人纷纷来此经商。江南有个绸缎商姓李名万,因家资豪富,商场上就称他为李百万。
他在东坎建房开店,同时有一条百吨大船,往江南进货。他的船每次回东坎,都停在救生河内中市桥口,从下货到启航,每个航次都在二十余天。
中市桥北一条小巷子里住着一对新婚夫妇。男的姓仲名义,二十来岁,五官端正,身强力壮,心地善良,颇得四邻的喜爱。女的姓杨名花,刚过二九,眉清目秀,体态轻盈,虽是农家出生,穿着粗糙,但衣着得体。仲义在街里一家大商店里做杂活,由于为人勤快,很得店主人的赏识,收入还可以,女的主持家务,夫妻俩恩恩爱爱,小日子过得倒也甜蜜。
婚后第二年的夏天,东坎流行瘟疫,每日染病数十人,很多人不治而亡,中市桥上抬棺者塞道,哭声呼天抢地。不幸,杨花也突染此疾,上吐下泻,全身抖颤不停,虽经郎中行针,并不见效,全身干瘪,命在旦夕。仲义无钱请名医诊治,只是抱住杨花痛哭:“杨花,我只要能换你的命,我宁愿死啊!”
在这紧迫万分的时刻,从门外款款地走进一位耄耋老人。老人走近杨花,看了看,对仲义说:“小伙子,不要着急,你妻子还有救。她患的不是瘟疫,而是失血症,只要你听我话,你妻就可以转危为安。但要舍得你自己的性命。”仲义听说,扑通往老人面前一跪说:“只要能救杨花,小可死不足惜。”老人拿出一把锋锐的尖刀,在仲义手腕处划了一个口子,用淌下的第一滴血涂在杨花的脑门上,血立即全部浸入皮肤。第二滴血涂在杨花脐部,第三滴血涂在杨花的右脚心上,其余的血都滴在杨花的嘴里。血不住往下淌,只见杨花紧闭的两眼,已慢慢睁开,微微地叫着:“水!水!”这时的仲义已无四两力量了,杨花生还的喜悦使他鼓足全身的力量,扶着墙,从水缸内舀了一碗水端到杨花面前,碗一放,就晕过去了。老人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脸上摸了摸说:“真义士也!你应该生还。”说完就走了。
隔了一会儿,仲义与杨花全活过来了,到处找老人也没有找到。夫妻当门跪倒:“感谢上苍”。
这天杨花在救生河边漂洗衣服,把个色鬼李万惊呆了,看傻了。第二天杨花又在码头洗衣服,被李万派人抢走。杨花一个劲地哭泣,不吃不喝。李万心急了,亲自过来说:“今晚就得成亲,行也行,不行也行。你跟着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有山珍海味,行可呼奴唤婢。人生不就是享受二字吗!你跟那个穷打杂的,能给你好吃好穿吗?”,杨花听了止住哭泣。李万满心欢喜,当晚就与杨花成就了好事。杨花在船上当上了少奶奶。
仲义到处找杨花,一晃三年过去了。一天仲义正伏在中市桥栏杆上向过往船只窥探,突然见到一只大船舱内端坐着一名年轻女子,满身珠光宝气。仲义越看越像杨花,冒失地叫了一声:“杨花!”,杨花循声望去,一个穷汉站在桥上正向她呼喊。她上岸一看,马上捂起了鼻子,退后好几步:“你就是仲义?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仲义要拉她回家。杨花薄情地说:“我现在已是李万的人了,你就断了这份思念吧!”,说完就要回船。仲义气得要发疯:“杨花,你去吧,但我舍生忘死救你的三滴血要还我”,杨花想,三滴血有什么了不起,还了也算两清了。她从头上拔下金钗,在左膀子刺一下。谁知血滴不止,越滴口子越大,滴下的血先是红色,很快变成了紫黑色。李万眼见要出人命官事,马上开船溜了。一个时辰以后,杨花血流尽了,死了。
杨花死后,只有仲义一个人守在身旁。天将黑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位银发老人,仲义一看还是那位救杨花的神仙。他连连叩头,请神仙再救杨花一命。老人道:“善有善报,一个无情无意的人有什么恩爱可讲,让她去吧!”,说罢用拐杖在尸体上划了一圈,尸体和黑血很快变成一团比浓烟还浓的蚊虫,冲向天空。老人一看,感叹地说:“罪孽啊,这么多的蚊子飞到街上,还要吃多少人的血啊!”,他用拐杖向空中一指,顺着救生河划了一道线,口中念念有词地说:“从今往后,不许有蚊子飞向救生河北,飞进街心。”说来也怪,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东坎街心再没有蚊虫了,就连救生河北(今后河)大片农田也没有蚊虫。有时阴天,就是有几个蚊虫,也只是在天将黑的时候飞一阵子,其余时间,东坎街上决没有蚊虫。
这一奇特现象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到现在也没有人从科学的角度作出解释,始终是老镇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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