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有文化 安顺屯堡文化,是贵州特有的一种文化资源。安顺屯堡文化在六百余年间既自觉地、顽强地固守自己的故土文化,绝不与寓居之地合流;但群体内部的原有成分本非绝对的单一和纯粹,在长期封闭的屯堡中代代厮守,必然要相互渗透。于是,终于形成了既迥异寓居地域,又不再能还原于父母之邦的独特的文化现象。这样的文化,既蕴藏着无穷尽的谜底,也就散发出无穷尽的魅力。探之弥远,究之弥深,成为了一门多学科、全方位的“安顺屯堡学”。目前,屯堡研究正方兴未艾,日渐趋于深入和系统,下面就让我们一起去全面了解屯堡文化的独特形态和深邃内涵。历史 明代以来,历史的风云把安顺卷入了纷飞战火之中。朱元璋为率疆一统,于明洪武四年(1371)年派大将汤和率兵南征贵州,时任普定路土知府的适尔归顺了明王朝。第二年改设普定府,适尔任知府。适尔死后,安锁继任。当时,元朝势力仍盘踞云南,元梁王巴匝刺瓦尔密不服从明王朝统治,胁迫安锁反叛明朝,并斩杀明朝派来的使臣,这激怒了明朝皇帝。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朱元璋派征南将军颖川侯傅友德率30万大军第一次“调北征南”。大本营就设在距旧州不远的刘官乡陇大寨,当年叫傅家大寨。距傅家寨不远的平坝白云区肖家庄,是先行官肖缓的治所。征南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很快攻克普定,安陆侯吴复和顾成斩杀梁王派来的将军金容刀,生擒安锁,安顺一方战事初平。紧接着两路大军直捣云南,元梁王败死,战事结束。但没几年,烽火又起,傅友德不得不奉旨于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率兵第二次“调北征南”。征南战事一直延续了许多年,军事镇压的结果,并未制服西南,反叛之火不时重燃,威胁着明王朝的统治。朱元璋采纳大臣意见,以征剿与安抚相结合的策略,除置官设卫外,推行屯田制度,按三比七的比例,三成军队驻扎城市,七成军队屯驻农村,并按总旗每人领种田地24亩,小旗每人领种20亩,屯军每人领种18亩的比例发给田地,使屯军和家属就此立寨安居。此外,明王朝又以“调北填南”的举措,从中原、湖广、江南等省强行征调大批农民、工匠、役夫、商贾、犯官等迁来黔中,名曰“移民就宽乡”,发给农具、耕牛、种子、田地,以三年不纳税的优惠政策,就地聚族而居,与屯军一起,形成军屯军堡、民屯民堡、商屯商堡,构成安顺一带独特的汉族社会群体——安顺屯堡。生活在这一社会区域的人,由于特定的历史背景,特殊的生活环境,特别的习俗民风,特有的艺术文化,他们所居住的村寨又特以带军事性质的屯、堡、官、哨、卫、所、关、卡、旗等命名。史书记载 “迨制既废,不复能再以军字呼此种人,惟其住居地名未改,于是遂以其住居名而名之屯堡人”(《安平县志?民生志》) 屯堡人不是当地土著民而是外来户,这在大量的史料中是有记载的。 “屯堡者,屯军居住之地名也”(《安平县志》)。 “屯堡人即明代屯军之裔嗣也,’,“屯军堡子皆奉洪武敕调北征南而来,散处屯堡各乡,家人随之至黔”(安顺府志)。 “汉族迁徙来最早者,为明洪武初年征南屯田戍边之军队”(《镇宁县志)。 “县境汉里之民,多明初平黔将士之裔,来自江南,尚有江南遗风”(《兴仁县志》)。 “安顺府民之种类,于苗民之外,有屯田子、里民子,又有凤头鸡(即凤阳妆头饰),凡此种种,实皆汉民”(《黔南职方纪略》)。 “凤头苗,惟安顺府有之。此族原系明初征苗来黔,其始祖皆凤阳人也,女子挽髻于项,与各族迥殊,俗以凤头苗目之。其习俗多与汉人同”(《贵州通志》)。 “明祖以安徽凤阳起兵,凤阳人从军者特多,此项屯军系为凤阳藉。又此种妇女头上束发作凤阳妆,给一笋,又呼之为凤阳头笋,决非苗夷之类也”(《平坝县志》)。 “凤头鸡在安顺府属,原籍凤阳府人,从明傅友德征黔流寓于此”(光绪《百苗图咏》) 除史书记载外,众多屯堡后裔留存的家谱中也可看出屯堡人的来龙去脉。 安顺西秀区九溪村(原名“大堡”)征南先锋官顾成后裔宗谱记:“始祖成公,由前明洪武二年奉救征讨滇黔,授征南都指挥之职,躬膺王命,统率王师,自吴来黔。其后平服黔地有功,封镇远侯征南将军,遂久镇南疆。” 日州詹家屯曾氏族志记:“曾巩后裔曾德一祖居江西南丰,至明朝初年,任征远将军之职,率师来黔,镇居于安顺府。” 雷屯雷氏家谱记:“始祖讳龙,原籍凤阳人,后调江西建昌府……洪武十四年随颖川侯傅统领带兵平贵州,留守镇宁卫,……因我祖来黔屯兵以守此地,故名雷屯。” 夏官屯严氏家谱记“原籍江南应天府柳丝巷铁牌楼。明开辟黔省,奉命填南而来,立足成家。” 众多史料和家谱记载,足证安顺屯堡人实系“明代屯军之裔嗣”。随着时代的变迁、屯田的废除、移民的涌入,本来意义上的屯堡有所扩大,在以安顺为中心,东到平坝,西到镇宁和关岭,南到紫云,北到普定,方圆134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散布屯堡村寨达数百个,人口有约30万人。明朝皇帝“养兵而不病于农者,莫如屯田”的举措,不仅实现了明王朝镇压反叛、巩固统治的军事目的,而且屯军移民带来的江南先进耕作技术,也促进了安顺的发展。屯堡人虽然来自中原和江南各省,但同一目的、同一命运、同一生存的需要,人众聚族而居,村寨连缀成片,逐渐形成有别于当地民族和其他汉族的特殊的文化现象—屯堡文化,构成安顺多元文化中耐人寻味的一元。屯田的相关记载 贵州屯田的最早记载是明洪武二十年(公元1388年)十一月,朱元璋命普定侯陈桓、靖宁侯叶升“屯田定边、姚安、毕节诸卫”。定边、姚安在云南境,惟毕节属于贵州范围,但毕节彼时受节制于四川都司,和此前“屯田云南品甸”、“屯田云南”,均早于贵州黔中一带。据史料载,从明洪武十九年(公元1386年)至二十八年(公元1395年)十年间,明朝先后分三批从四川、湖广、陕西等地抽调十余万军队屯田云南;十三年(公元1380年)置平溪(玉屏)、清浪(岑巩青溪)、镇远、偏桥(施秉)等十二卫屯田;十七年(公元1384年)汤和、周德兴又在铜鼓(锦屏)、思州(岑巩)屯田;二十三年(公元1390年)唐胜宗、张龙又在黄平、镇远等地屯田等,都是围绕着黔中地而实施的云贵屯田,但惟独不见有在黔中屯田的记载。云南平定后,原先的三十万征南将士除沐英留守一万余人镇守云南外,其余大部返回黔中。其时全国卫所军队人数仅一百二十万人,留驻黔中的兵力就达约二十万,几占全国总兵力的六分之一,然从未有黔中屯田记载,可见黔中军队以戌守为主、屯田为辅当不虚也。还有一个说明黔中屯军彼时不以屯田为主的事实:明代屯军制度,规定每六十里设一屯堡,这是法律,亦是明代屯田的标准。在全国屯田地方遗存名称的距离和位置上可以得到佐证。但黔中安顺一带屯堡的设置却根本没有受此限制,在方圆二百里的范围内,共设立六卫九千户所,每所管领十屯。明万历《贵州通志》载:“普定卫设管屯指挥使一员,下设五个千户所,五千广所设管军屯印百户各十员,专理卫所军屯事务。”《黔南识略》中说:“旧卫(指普定卫)管五十军屯”即指此。仅普定周围六卫九所,每卫五千六百人,每所一千一百二十人,共有屯军四万三千六百八十人,加上随之至黔的家属,计有十七万人之多(《安顺文史资料十五辑》)。这是在黔中加入全国屯田之后的统计,还未屯田时的戌守兵员要远远高于这个数字,可见黔中屯兵的目的和宗旨了。 屯堡人与屯堡文化是封建耕战经济在安顺一带的留存,它宿命地在大山皱褶里还飘逸着“明代遗风”。这种现象令人费解又不难理解,屯堡人祖先的故乡,在现代文明大潮的冲击、挤压下,其生产方式、生活方式、风俗习惯等都发生了较大变化,别说“明代遗风”,即便是“清代遗风”、“民国遗风”也荡涤殆尽。相对来说,生活在云贵高原的屯堡人后裔所在地虽然也随着社会的发展在变化,但步履缓慢得多。特别是几百年的风云流变,在特定态势下所相对固化的特定思维,使他们对于古代祖先的文化传承,从建筑、服饰、语言、信仰、饮食、娱乐、风俗习惯上仍然或多或少地遗存下来,犹如一块块化石,一幅幅岩壁画,一首首古歌民谣,召唤人们去寻觅先民的履迹,去体察历史的刻痕,去作一次次跨越时空的漫游。伟大的文化,历史的巨作 亘古千年,纵横百里,时空在这里演化出一方迷人的土地,它,就是你脚下安顺!古往今来,地理学家发现了它“扼锁滇黔”的雄险;富商大贾领略过它“万马归槽”的繁华;文人墨客在它的奇山怪水间留连忘返;考古学家在这里拾取夜郎古邑的断瓦残砖;文化人类学家则在这里追寻“屯堡文化”的踪迹。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山山水水雕琢成一幅幅独具风格的画图;智慧的各族人民在苍凉高原上留下了人类文明的痕迹。于是,神秘与明朗叠映,怪诞与秀美共存,犷野与典雅交融!历史的尘灰遮不住格外神奇的土地! 屯堡在大山的皱褶中闪射夺目的辉光,既是那么古老,又是那样年轻,既曾拖着蹄姗的脚步从远古走来,又正迈开坚实的步履向未来走去……岁月将它熔铸成一部引人人胜的典籍,每一页都留下一个难忘的故事。 这就是屯堡人和屯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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