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先生的时间表,很是有名:
五点起床。喝茶,抽烟,备课。
七点到九点上课。
九点到十二点三刻写东西——他著名的三大批判,也就是这会儿折腾出来的。
下午一点到四点午餐,见客人。
四点到五点,著名的“康德出门散步”,镇上的诸位都可以念着他出门的时候,来校准手表时间。
五点到十点,看书。
十点睡觉。
差不多七个小时睡眠。
其他的某些大师们的生活起居,你可以打这儿看见:
https://podio.com/site/creative-routines
巴尔扎克出了名的每天工作12小时。但他每天晚上六点到凌晨一点睡觉。七小时。
弥尔顿,晚上九点到凌晨四点。七小时。
富兰克林,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七小时。
卡夫卡凌晨只睡两小时,但他下午睡四小时。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大多数生活,都相当规律。
伟大的、异于常人的、被上天眷顾的大师们,也不是一天只睡两小时。当然了:你可以说,莫扎特每天睡五小时。不过,他也只活了35岁……鲁迅先生在进入20世纪30年代后睡眠也很少,只是,他老人家的健康状况,恐怕也不太值得称道……当然,世上总有体质特异之辈,常年缺睡,还能生龙活虎。但人不能总把自己跟特殊例子去比较。
所以,时间都去哪儿了呢?
八月在上海时,我有一天突发奇想,做了个掐表试验。四小时里,做什么事,就掐表,记录时间。在我的记忆里,那四个小时,我用来专心致志的看书与写字了。但事后一划拉时间,我发现:真用来看书或写字的时间,大概不到一半;剩下的时间,除了用于掐表计算的零星几分钟,便是:刷网页;看社交网络提醒;和朋友聊微信;喝茶;翻漫画;发“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做但就是不想看书或写字”的呆。
打个比方:如果把正经做事儿——读书、写东西、写邮件——当作筋肉和骨骼,把其他纾解心情的零散事儿——刷网页、看微信、聊天、打游戏——当作脂肪,那我的时间安排看上去,就是个脂肪率超高的不健康胖子,而且,还是个自以为很精壮的胖子。
相当多数人,大概与我有类似的毛病:时间都花在闲散的漫游里了,而自己犹且不觉。、
当然不能怪人类的感知,这里是印象玩的把戏:人类对时间的印象,很重要的因素之一,是注意力。通常你注意力集中、收集周围信息时,会感到时间变慢;分心,则时间印象会变快。大多数人或者都有类似体验:跑步或看书时,会觉得时间流逝颇慢;跑完步或看书间隙刷一刷社交网络,“怎么半小时就过去啦?”时间是在分心之中流逝的。我们用以闲散游荡的时间,通常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最简单的例子:一个人在书架前犹豫“要不要开始看这本书呢”的时间,通常足够你把这本书翻完了。
时间就是这样流逝的:犹豫、分心、等候刷新出来的新提醒。实际上,事后你回忆这些浪费掉的时间,不会觉得那很有快感,说不定还大感罪恶,但下一次,你依然会如此选择。这很正常:好逸恶劳、贪吃好色、自由散漫,实在是人类最基本天性。能反其道而行之的人,通常都是用一些自我暗示,扭曲过心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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