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盱眙的第一山上有座亭子,名叫魁星亭。那个“魁”字写得出神人化,鬼斧神功,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饱学之士、书法名流企图摹仿这个字,却怎么也摹不像。据说这个字是一个儒生用手写一半“鬼”字为黑色,口喷鲜血一半“斗”字为红色造成的。
清朝咸丰年间,盱眙有一对同窗好友,一个叫张幸,为人耿直,傲骨铮铮,宁折不弯。另一个叫李学文,虽然很讲义气,但为人较为圆滑。
有一年,京城大考,二人进京赴试,李学文因学习成绩不如张幸,总是担心自己考不上,张幸则安慰他说:“考不上只怪自己学业不精,今科不中来科再考,等学成了自然就能考上了。”未考前,他们在一个小旅店住下,张幸叮嘱李学文在临考前还可以将哪些哪些文章再看一遍。李学文说:“临时抱佛脚,有用也不大,不如到处跑跑玩玩。”他不听张幸的劝告整日到处玩耍;一天他玩到一个在京做小官的亲戚家里,他向亲戚探询历届考试情况,今科主考官的为人等等。亲戚叹口气说:”清廷腐败,官场舞弊,历任主考都是误国奸臣、贪财的小人担任.人才不如钱财,只要舍得花银子送给主考官,文章差点也能考上,谁送的最多谁就中头名。”李学文从亲戚家回来,一直在思谋着如何应考,他家虽然不算豪门巨富,但在盱眙也算上等门户,如果倾其家私,再借点凑凑,其数目还是可观的。他当机立断,火速派下人返乡叫家里父兄筹集万两白银即日送京使用。没过几天,银子如数到京,当时送给了主考大人。
又过了几日,考试开始,三场考试,张幸游刃有余,做出的文章,主考官看了情不自禁地“啧啧”连声,李学文有不少题目没做出来,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张幸的文章做得很好,被李学文一传,天下许多考生都来祝贺,张幸本人也自然是春风得意。他对李学文说:“我张幸寒窗十载,为的是做一个清官,上报国家朝廷,下报黎民百姓,如今看来可以如愿以偿了。”李学文则泼了张幸一瓢冷水:”兄长,你的文章做得好,但也要设法弄点银子给主考大人打点打点,当心……”李学文话没说完,张幸怒道:“混话,是以才考官,还是以财买官?我张幸凭人品、文章立于天地之间,岂能做那苍蝇狗苟之事!”
李学文见张幸如此,也不便再作深谈。
寸隔不久,贡院发榜,考生们争先恐后地看榜。李学文和张幸挤到榜前一看,两个人全傻了眼,李学文怎么也没想列他自己会中了头名,而张幸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中了最后一名。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张幸顿感天昏地暗,乾坤颠倒,踉跄了几下勉强在人前撑持住。有个好心的考生对张幸说:“你的文章虽然是头名,可你一分银子未花,主考说哪怕你当时不花一万花三千也点你头名,老兄,你大可惜了。”张幸不愿在京城停留片刻,一怒之下,返回家乡,一腔报国报民的热血化为灰烬。回家后.张幸整日忧愤,无心读书会友,不久便重病在床,李学文在京办完了一切事务后回家省亲,准备省亲后即去上任。
李学文考场夺魁中了头名,地方官员,亲朋好友都纷纷上门恭贺,独不见好友张幸,一问才知张幸重病在床,李学文听了也很伤感,准备亲自到张家去探视好友。为了光宗耀祖,炫耀门庭,李学文决定在盱眙第一山(也就是全城最显眼的地方)造一个魁星亭,他知道张幸的字写的最好,想请张幸为他写“魁星亭”三个字。他来到张幸家,见张幸病势沉重,就用好言安慰,并说明来意。张幸听到“魁星亭……亏心……魁星……亏心……”他费了好大的劲写出了鬼字旁,身体便倒下去,积郁在胸中的鲜血喷涌而出,其中有几点喷射在刚写的鬼字旁边象天上的北斗七星状,恰好形成了一个“魁”字。
张幸死后,李学文总觉得于心有愧,便将建好的魁星亭改为“亏心亭”以示对好友张幸的纪念。后来,有人认为还是魁星亭好,李氏的后人又将“亏心”二字去掉改名为“魁星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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