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目简介
铜梁福果民间礼仪音乐,是流传于巴渝地区的道教音乐。道教道场音乐,是道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道教音乐是集中国传统音乐之大成。福果民间礼仪音乐,产生于民间祭祀音乐,从降神娱神的歌舞方式,而注入道教音乐。
福果民间礼仪音乐,早年源于巴蜀地区道教音乐中的正一派中的邱祖派,是以口传心授的方式流传于民间。
福果民间礼仪音乐,以其亢氏第一代掌坛师亢朝向(亢真灵)出生于清雍正元年(公元1723年)为邱祖派第六代传人推算,至今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在1986年全市普查民间音乐中,发现即是现存巴渝地区道教音乐中,传承较好,音乐内涵较丰富,有鲜明的道家音乐风格和浓郁的地方特色的道教音乐班。除伦理因素外,从音乐社会学角度,其中所含民俗、民俗审美意识等方面,都有研究价值。
二、福果民间礼仪音乐的历史渊源
道场――是流行在民间的一种祭祀仪式。是民间对死者进行“追荐”、“超度”等祭祀活动的一种仪式。
道场音乐――是在祭祀仪式中的唱腔音乐和器乐曲。在民间道场中,分佛、道、儒三教和若干个坛派。而道教则分为正一派、全真派、龙门派等。各教派在唱腔、锣鼓曲牌运用上,各具特点。铜梁县福果镇三多村的亢鹏道场属正一派中的邱祖派。
道教道场音乐,是道教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道教音乐对中国民族音乐文化的发展甚至对人类文明的推进都做出过巨大的贡献。曾经以《二泉映月》、《大浪淘沙》而名重于世的道士华彦均(即瞎子阿炳)的创作灵感,就来自于道家音乐。所以说道教音乐是集中国传统音乐之大成。
道教拜李老君(李聃)为教祖。东汉年间,道教的祖师张道陵在鹤鸣山以五斗雪白大米作为入教的圭旨而传道时,产生于巴蜀民间巫觋的祭祀音乐,也随着以降神娱神的歌舞方式,注入道道教音乐中来了。而那时的民间祭祀音乐,还处于逐渐形成的萌芽状态,内容还停留在“染面而舞,驱鬼逐邪”上,但都为最初道教音乐的生存带来了基本元素。在经历了“驱傩击鼓吹长笛,瘦鬼染面惟齿白”的过程后,北魏神瑞二年(公元415年),道教科仪(科仪――即道士做道场安排“法事”的科目仪式)将过去的内容改为钟、鼓、磬等乐器交相和唱的乐诵(乐诵――奏乐器念诵经文)认为做法事一味的载歌起舞的公式,还不能凸现道家清静无为的精神追求,需要用深沉函渺的器乐之声,来表达道家肃穆庄严,深幽安静的宗教气氛,来达到内外脱化的飞升。由此,北魏道士寇谦之所撰的第一部道教音乐章《云中音诵新科之戒》便应运而生。
唐中和元年(公元881年),曾被唐僖宗李儇和后主王衍分别封为蔡国公和荣真馆大学士后辞官归隐于青城山的道学大师杜光庭,在白云溪畔,结茅静修,并建灵宝道场。历30年推出了等身之作,其中,加以统一规范的87卷本《道门科苑大全集》,改变了道教仪规(包括道教音乐)长久混乱的局面。唐五代期间,四川民间音乐与前蜀宫廷音乐形成“广陈杂乐,巴歌渝舞,悉参其间”的现象,杜光庭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将交相糅杂的音乐,发展为具有地方特色的“广成南韵”,致成为四川道教古乐的主要脉络。在杜光庭跨鹤仙逝后的金世宗大定七年(公元1167年)王重阳在山东宁海创立了全真教派。于是以工尺谱记谱的全真派和以“广成南韵”为主的正一派(天师道)音乐,便有了各自不同的风格。明末战乱,使道教音乐走向衰落,但并未割断道教音乐在民间潜长传承,他们通过口传心授的方式,在民间传播小来。清道光年间,都江堰一带就出现了梁家、宋家、王家三支道教乐班,他们组建洞经坛会,通过口传心授的方式在民间传播。鼎盛时期乐班道公竟达200多人,而十多年后,古琴家张孔山入青城山中皇观,他揉合青城道乐和经韵传统的精髓,创作了高妙超逸的《七十二滚拂流水》。从此,巴蜀的道教古乐,一个行迹于市井民间,一个澄道于深山寺观,为道教音乐的法脉保留,做出了积极贡献。而传承于铜梁福果的亢氏道坛乐班,则是流传于巴渝地区的一支道教音乐乐班。
三、福果民间礼仪音乐的传承
铜梁县福果镇福果民间礼仪音乐,属正一派的邱祖派。亢鹏法名亢阳开,是邱祖派道坛第十二代传人。早在清雍正元年(1723年)亢家祖先亢朝向,法名亢真灵,就是邱祖派第六代传人,也是亢家道教坛班第一位掌坛师。其后亢家班即成为当地的职业道教道场坛班,并在该家族内代代传承。亢鹏1925年出生,13岁时便辍学加入坛班,诵读及见习该教派各种朝科祀典,学习教派的音乐。由于他粗通文墨,学习勤奋,不久即成为坛班的吹、打、唱、念、写俱能的“五皮齐”道士。1981年该坛班班主亢泽清(法名亢阳初)代表上代掌坛师亢其格(法名亢一怯)颁职,授予亢鹏,亢鹏即成为正一邱祖派道坛第十二代传人。
亢鹏对道场音乐有一定水平,在继承和发展民间道场音乐、促进民间宗教音乐的地方化,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做法事所演奏的音乐中如“一倡四赞”、“八腔八调”及部分单支曲牌主要是该教派的传统乐曲,按祖传风格演奏,有的唱,打曲调及演奏方法,则吸收借鉴了部分当地山歌、民歌、戏曲等音乐元素嵌入了道词,使形成了地方化的民间道乐。
由于道场这种民间祭祀仪式,植根于民间,既含有浓厚的封建迷信思想,但却蕴涵有群众尊长尽孝的传统美德。建国后,破除封建迷信本不提倡做道场等祭祀活动,但在农村许多地方还是偷偷地为死者做道场。所以亢鹏道场坛班,仍断断续续地,或明或暗地传承下来。
“文革”后,1981年以来,在国家艺术学科重点科研项目的推动下,全国自下而上地进行民间文艺普查。1986年重庆市民族民间音乐集成办公室在全市查访了16个区县的82个区、乡,采集到各种民间器乐曲二千九百余首。在宗教音乐道教道场部分,选录了福果福果民间礼仪音乐唱腔31首,锣鼓(有的含吹打)9首(堂)。进行了录音、录像、整理、记谱。并撰写了论文数次参加国际宗教音乐研讨会。显现出民俗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
四、福果民间礼仪音乐的特色
从亢鹏道坛所在正一派邱祖派的第六代传人亢真灵为清雍正年代(公元1723年)推算,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历史。正一派的道教音乐,四川源出于青城山杜光庭的“广成南韵”,这是四川道教古乐的主要流派,但青城山的道教音乐早已发展成为以竹笛、二胡、大阮、中阮、琵琶、笙、扬琴、古筝、云锣、铛子等乐器为演奏风韵的“洞经古乐”。有着鲜明的寺观宗教音乐的典雅。而亢鹏道教音乐,则是流行于民间,具有巴蜀民间音乐的粗犷朴素演奏风格。具有如下基本特征:
(1)福果民间礼仪音乐,伴随民间祭祀活动而发展,形成对民间习俗的包容性的特征;
(2)其演(唱)奏的曲牌,都是按照教派祖传的唱腔、吹打锣鼓乐经演奏的,有浓郁的道教音乐的传统风格,代表道教静幽肃穆的特征。
(3)由于长期依存于地方民俗民风,在一些次要的唱腔,锣鼓中大量吸收了当地戏曲、曲艺、山歌、民乐等音乐元素,形成有地方特色的民间音乐。
(4)亢氏道坛乐班,由于历史悠久,三百多年来多为家族传承,因而继承的祖传科仪、唱腔、锣鼓曲牌正宗,保留了原汁原味的道坛古乐风貌,所以在民间很受欢迎。
五、福果民间礼仪音乐的价值
1.学术价值
道教音乐是道教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中国民族音乐文化的发展甚至对人类文明的推进都做出过贡献。道教音乐是集中国传统音乐之大成者。巴蜀是道教祖庭之地,也是正一派道教音乐的母地。在道教音乐的演进中起着重要作用。而巴渝地区的重庆,现存的道教音乐流传较少。如原来香火旺盛道士众多道乐发达的南岸老君洞和齐真观,到1986年普查民间艺术时,早已人散屋塌,杳无踪迹。在这次普查中发现的福果民间礼仪音乐,是传承下来的道教音乐最丰富的乐班。从福果民间礼仪音乐中以“鼓振音节”与《巴蜀史稿》所引《夔府图经》中有“以鼓振节”的痕迹相符,在《太平寰宇》中“渝州风俗”节有“不丝竹、惟坎锣鼓”的记载,从此可以看到巴渝道教文化的特点。从音乐社会学角度,究其宗教音乐所具有的地方色彩及产生背景,除伦理因素外,其中所含民俗、民俗审美意识……极有学术研究价值。
2.传统道德观
道场科仪本蕴含封建迷信色彩,但其中所表现的尊老尽孝思想,则显示出中国民间传统的伦理美德,对促进家庭和睦社会和谐有一定的作用。
3.艺术价值
福果民间礼仪音乐:曲牌丰富、技艺纯熟。在民间有一定影响,认为亢家乐班“法事齐备、吹打好听、念词清楚、唱有板眼、写得周全”享誉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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