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山,是我们吉水县标志性的自然景观,是我们吉水的品牌,也被认为是吉水县文运昌盛的风水宝地,县城圩镇也就称之为文峰镇。小时候时常听说:世界上有三座半文峰山,我们吉水就佔了一座,说这话的人总流露出一种傲然得意之情。这实在有点夜郎自大,因为名为“文峰山”的,仅山东省就有三座,而且任何一座也不是我们吉水的文峰山可以与之媲美:莱州的文峰山,系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山上名胜古迹众多,自山麓至山顶,分布历代刻石就有37处之多;苍山县的文峰山,有“鲁南小泰山” 之称,山中千岩万壑,古柏参天,有高丈余,长百米,上面遍刻佛像的千佛崖;淄博市文峰山,围绕其山建有文峰公园,山上有1997年重建的文昌阁。除此之外,四川渠县也有座文峰山,山上有古建筑江涛寺、文峰塔。与之相比我们吉水的文峰山上有什么?相比起来,我们吉水的的文峰山才是半座文峰山。
我们的文峰山上,没有庙宇古碑、名人遗迹,参天古柏、飞瀑松涛,它留下的只有一个传说。吉水为什么能成为“文章节义之邦”?有过一门三进士,五里三状元,百步两尚书,十里九布政的鼎盛文运?据说就是靠文峰山的风水灵气。所以吉水进士邹元标曾豪气满怀的吟诵道:“峰头有笔大如椽,一扫东南半壁天。纵倒银河题不尽,时嘘灏气欲凌烟。”
吉水因文峰山而文运不绝,凌烟阁里名人辈出。于是,一个与吉水有仇的汪知府把报复吉水的目光投向了文峰山。他扮成算命先生,用花言巧语哄骗得吉水人自己用铁水将文峰山铸死了。文峰山的“灵气”被禁锢,吉水从此文气尽丧,再也没出过进士、状元之类。后来,多亏了罗隐秀才说了句话:五百年文峰山将兴。五百年一个轮回,这总算让吉水人对文运的重振存了个希望。那时,听了大人讲这个故事,总要问现在有几百年了?很希冀现在已到了五百年的期限,文气重振能应在自己身上。
传说这个汪知府真正的仇家是熊概。熊概是明朝宣宗年间的都御史,因为这个汪知府轻慢了他母亲,熊概让拜见他的汪知府跪了一上午的靴子,这汪知府受此侮辱因此怀恨在心。熊概虽然出生在吉水的七里湾村,但从小就随母嫁到丰城并改姓胡,直到宣德五年才复姓熊,《明史》熊概传认定他是丰城人。但这汪知府便认定熊概能官至二品,是得力于吉水的文气。蓄意要向吉水报复。读曾同亨诗《巽峰卓笔》:“一峰卓立削芙蓉,位奠南隅气郁葱。但望峰头开瑞色,预占多士荐王宫。”一句 “但望峰头开瑞色”,让我觉得铁水浇铸文峰山“峰头”的事可能实有,不然,曾进士也不会有“但望”这种期待性的诗句。 不过罗隐秀才之说是无稽之谈,罗隐秀才是晚唐诗人,他怎么能活到明朝?
小学时代,有一次过队日,老师组织了我们去攀登文峰山。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石棺材过渡,沿着一条羊肠小道逶迤前行。先头的已经爬上山顶,后面的还在山下蠕动着。一条红旗招展的长龙从山下婉延而上,像《老山界》中描写红军翻越老山界的情景。当时我们正学了这篇课文,几个同学站在山头上大喊:老山界。那时的山顶上,是一块不大的平地,有些稀疏的矮竹丛,站在那里可一览县城风貌。说来有趣,我们几个同学想起铁水浇铸的传说,想求证那传说的真伪,沿着山头四处寻找铸铁的痕迹,希望能找到一、两粒铁屑之类的东西,但一无所获。大家质疑于那山顶上为何长不起树来?于是深恨那汪知府的坏,同时又遗憾于我们吉水人的蠢,为什么就识不破那汪知府的险恶用心?现在想来,我认为那熊概也有一定的责任。汪知府待慢了他母亲故然不对,但让一个堂堂的知府大人,对他的一双靴子在烈日下跪一个上午,受到这种忽悠让谁也不会甘心。虽然史书上记载熊概的官做的还不错,能关心百姓疾苦,且“性刚决”,“用法严,奸民深惮的”。但在汪知府这件事上却显得是小鸡肚肠。
传说归传说,只是吉水自明以降,确实再没有出现那种“一门三进士”的盛况。是什么原因,真是因为文峰山被生铁浇铸了?这有待专家去研究考证吧。不过,我们吉水,现在的发展确实令人瞩目。仅中心城区,与旧城比起来那范围扩大了不下二十倍。现在看文峰山,那山顶上郁郁葱葱,生机昂然,峰头中间好像有一棵什么树冲天而起。文峰山像是一个穿着朴素的村姑,亭亭玉立在恩江江畔。也许文峰山恢复了文风灵气,吉水又开始了它文运亨通的黄金时代。还是杨万里的诗写得实在:“笔峰插霄汉,云气蘸锋芒。时时同浑洒,散作甘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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