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传入我国,始于西汉末年,在封建朝廷的重视和提倡下,逐渐在全国各地传播推广。桓帝、灵帝时,有不少西域僧人来华译经,传扬佛法。三国时期的传播加快,建立了一套佛教生活制度,有了正式受戒的僧侣,《般若经》义理得到广泛传播。所谓“般若”,意为智慧,指的是了解一切事物的最高智慧,其经义说的是世俗的一切认识与事物皆虚幻不实,只有成佛所需的“般若”,才能超越世俗认识,把握一切物质现象的绝对真理,这与我国的玄学“以无为本”的主张接近,于是在两晋南北朝时广泛流行。其后,佛教又形成了许多学派。佛教进入江西境内,大约在东汉。
受北方战乱困扰的“北民”沿赣江而上,其中就有一批僧侣在赣中的山岭间、民聚处安营扎寨,传经扬佛。三国时期,江西境内新建佛寺7所,其中5所建于吴赤乌年间(238—251年),而庐陵郡就有4所。一是庐陵郡城南端的南塔寺,二是郡城西端的崇恩寺,原名宝安寺,三是永新的松林寺,距故城10里,四是泰和的崇福寺。从所建寺庙的数字看,庐陵占了江西的大半。两晋南北朝时,江西又新增了87所佛寺,庐陵郡所辖的县,几乎都建了寺庙。这与当时的社会和自然环境有关。汉末以后,江西以北地区连年战乱,处于江西腹地的赣中地区,成了佛教僧侣的避乱地。此时的庐陵地区,人口居住较杂乱,教育不很发达,佛教有了传播的条件。
从佛寺的分布可知,不仅在人口集中,赣江边交通方便的郡县集镇有佛教活动场所,而且在较为偏远的山区如永新、宁岗、遂川一带,也有了僧侣的足迹。据地方志载,庐陵城和永新所建寺庙中的僧侣,多来自西域。这些肤色、眉眼与汉人不同的传道者,不但引起人们的好奇,还会被他们的那种虔诚所吸引,渐渐地接受所译佛经的理论。这种思想文化的传播是潜移默化的,却又是广泛深入的。
隋唐五代,是我国佛教传播史中的极盛阶段,各地寺院林立,僧尼众多,佛学体系的各宗派兴起,各宗有一定的理论和维持体系,师道相传。在庐陵地区流行的主要是禅宗和净土宗。净土宗亦称莲宗,主要经典是《观无量寿经》、《阿弥陀经》、《往生经》,不太讲究佛理的研究,主张一心念佛,就能往生净土,就是没有五浊垢染的清净世界。修炼的办法就是反复念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就是致敬之意。净土宗是各宗派中最简便、更易于推行的宗派,在社会下层人士中广泛传播。禅宗则在庐陵得到了光大,行思和尚创立了影响深远的青原派系。由于封建统治者的提倡和大力支持,在行思等高僧的积极活动下,隋唐时江西新建了许多寺院,估计有420余所,而吉州,就有65所之多。青原山净居寺盛时有两千余僧尼,香火旺盛;距吉州城40多里的庐陵龙须山资国寺,也有僧侣二三百人。永新县的禾山大智院,中唐时便有西域的僧人译经,内藏佛牙舍利和唐太宗的赐物,南唐君主亲召元殷禅师,使该院声名大振,僧徒济济。据名山胜志云,寺内有“径可丈余”的大锅,可供千名僧徒就餐。
到了宋代,佛教以更快的速度泛滥。宋太宗扬言:“浮屠氏之教,有裨政治”,真宗更是迷恋佛教,曾荒唐地下令普度天下童子,每十人中要剃度一人,在各地设戒坛72处,凡出家为僧,须经官府认可,领到“度牒”文凭,否则没有资格。每张度牒有一定的价格,成为官府的生财之道。一些显宦名流也相信佛理,精研佛典,和僧人交游密切。江西是程朱理学的主要阵地,理学称为封建统治思想的新发展,就是大量吸收了禅宗的思想后确立的,儒佛合流的现象更明显。宋时庐陵地区的教育繁荣,儒学传播较快,势必带动了佛教的发展,又有一批寺庙相继建立。在庐陵西南部山区遂川县,寺院也增至29所。吉安县永和镇仅两三平方公里的地方,在宋代,就有宝寿寺、智度寺、慧灯寺、古佛寺、本觉寺、守约斋等寺庙10余座。佛教传至明、清,时兴时衰,但仍是流行很广的宗教,僧侣们热衷于做佛事挣钱,而居士信徒则持斋信佛,遍布乡村。据民国版《吉安县志》记载,清末县内还有寺庵、庙宇、佛坛共349处。凡稍大的村落,大多有一个供奉佛祖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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