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如先生撰文说“徐晋如先生撰文说“古代中国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度”，那么哪个国家是现代最自由的国度呢？我想法国应该榜上有名。在法国，如果说罗曼蒂克的情感是一种时尚，而自由自在的心态则是一种文化。一个法国男人约自己的意中人吃晚饭的时候，他一定会首先贴心地问一句：Etes-vous libre ce soir？意思是“今晚有空吗？”但直译出来其实就是“你今晚‘自由’吗？” 这个意义上的“自由”不再是抽象的理论概念，而是铭刻在脑子里、融化在血液中的基本元素。在法国人的日常生活中，无论是朋友间聊天还是在大街上闲逛，你会发现libre（自由）这个词随处可见。商店的大门上写着Entrée Libre欢迎顾客自由进出；旅馆的空房间叫做chambre libre，待租Taxi有空也打出libre的小灯；就连披散的头发也可以用libre来形容。记得我在法国读书的时候，经济学教授在解释一个什么市场概念的时候讲了这么一个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小例子。说是有一天晚上他看电视，午夜新闻过后，换了几个频道没有发现什么有意思的节目，不觉睡意袭来，正要关闭电视回卧房。不料正在这个时候，传来太太的催促：“别看电视啦！”据这位教授回忆，当时他的睡意全消：看不看电视，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不看乃是我的自由，即便是夫人也不能干涉。况且，一旦自由的阵地失手，以后再夺回可就难了。于是乎，为了法国知识分子最津津乐道的 l’esprit libre（独立思考），我的教授硬是在电视屏幕前又多硬撑了半小时。 当然，教授并不是不爱他的妻子，但是正如法国新锐作家马克·莱维（Marc Levy）在他的小说《你在哪里？》（où es-tu ?）中所说，“爱不是放弃自由，而是寓自由于爱”（Aimer ce nest pas renoncer à sa liberté, cest lui d古代中国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度”，那么哪个国家是现代最自由的国度呢？我想法国应该榜上有名。在法国，如果说罗曼蒂克的情感是一种时尚，而自由自在的心态则是一种文化。一个法国男人约自己的意中人吃晚饭的时候，他一定会首先贴心地问一句：Etes-vous libre ce soir？意思是“今晚有空吗？”但直译出来其实就是“你今晚‘自由’吗？”

这个意义上的“自由”不再是抽象的理论概念，而是铭刻在脑子里、融化在血液中的基本元素。在法国人的日常生活中，无论是朋友间聊天还是在大街上闲逛，你会发现libre（自由）这个词随处可见。商店的大门上写着Entrée Libre欢迎顾客自由进出；旅馆的空房间叫做chambre libre，待租Taxi有空也打出libre的小灯；就连披散的头发也可以用libre来形容。记得我在法国读书的时候，经济学教授在解释一个什么市场概念的时候讲了这么一个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小例子。说是有一天晚上他看电视，午夜新闻过后，换了几个频道没有发现什么有意思的节目，不觉睡意袭来，正要关闭电视回卧房。不料正在这个时候，传来太太的催促：“别看电视啦！”据这位教授回忆，当时他的睡意全消：看不看电视，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不看乃是我的自由，即便是夫人也不能干涉。况且，一旦自由的阵地失手，以后再夺回可就难了。于是乎，为了法国知识分子最津津乐道的 l’esprit libre（独立思考），我的教授硬是在电视屏幕前又多硬撑了半小时。

当然，教授并不是不爱他的妻子，但是正如法国新锐作家马克·莱维（Marc Levy）在他的小说《你在哪里？》（où es-tu ?）中所说，“爱不是放弃自由，而是寓自由于爱”（Aimer ce n'est pas renoncer à sa liberté, c'est lui donner un sens）。实际上，对于经济学教授来说，爱就是建筑在“自由”的基础之上，而自由就是选择的权利。法国文化对“选择”是相当讲究的。别的不说，翻一下词典，除了最常见的Choisir一词以外，其他能够翻译成“选择”的单词还有Alternative，Option，Préference和Sélection。揣摩一下，这Alternative一般用于二者选其一的场合；Option侧重于在给定范围内进行取舍；Préférence是表明选择的个人偏好和价值体系；而Sélection则泛指在一系列人与事中进行淘汰，难怪法国人经常抱怨 “Embarras de Choix”，意思是“选择的困惑”。但是，法国人民在历史发展的紧要关头从来没有困惑过，义无反顾地追求自由民主。

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等法国思想大师掀起反对宗教蒙昧主义和封建专制的启蒙运动，为法国大革命作了思想准备。1789年大革命爆发时，参与革命的巴黎市民都在帽子上戴了一枚红蓝双色的徽章，红色和蓝色是代表巴黎的颜色，而贵族出身的革命军总司令拉法叶（Lafayette）在红蓝双色之间加入了代表法国王室的白色，期望建立自由平等的新国家。1940年在巴黎沦陷、维希政府向德国投降后，作为共和国的旗手的戴高乐将军在伦敦通过广播电台发表演说，发起“自由法国”抵抗运动。由于德国控制下的维希政府继续使用传统的法国三色旗，戴高乐将军领导下的自由法国军队使用中央绘有重叠洛林红十字的三色旗，最终为反法西斯战争的最后胜利和解放法国本土做出了重大贡献。

不知从何时起，法国国旗上的蓝、白、红三色被赋予了由共和国箴言“自由”、“平等”、“博爱”相对应的三重意义，而且随着法国大革命在世界的影响与日俱增，蓝色也逐渐成为世界所熟知的自由的代表。而法国人自己则对蓝色本身作出了自由的诠释。从蓝色（bleu）的标准定义是“夏天天气晴朗时天空的颜色”，法国人又派生出各种各样的蓝色：“钢蓝”（bleu acier）、“电蓝”（bleu electrique）、“熏衣草蓝”（bleu lavande）、“夜蓝”（bleu nuit）、“霜蓝”（bleu givre）、“海蓝”（bleu outremer）、“孔雀蓝”（blue paon）、“石油蓝”（bleu petrole）、“鸭蓝”（bleu canard)等等，不一而足。除了这些与“蓝”（bleu）字相关的“蓝”以外，还有些颜色，中文翻译出来也是蓝色，但是法语中根本就是另外的词，似乎它们根本就属于另一种颜色，比如“青蓝”（cyan）、“淡蓝”（ceruleum）、“蔚蓝”（Azur）、“靛蓝”（indigo）等。至于法国国旗上的蓝色，按照法国人的说法，是一种“比天蓝要深一点，但又比海蓝浅一点的独特颜色”。

对于法国人而言，罗曼蒂克和美味佳肴乃是人生的两大快事。但是，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正如10世纪的法国著名作家勒纳尔（Jules Renard）所言：“真正的自由是当你在拒绝一个晚餐的邀请的时候不用找任何借口”（On n'est libre que le jour où on peut décliner une invitation à d頽er sans donner d'expli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