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板桥在范县(当时的范县在今樱桃园)任县令期间,一天他乘轿外出公干回到衙门时,正好赶上县城逢集。他见路上人来人往甚是拥挤,便下轿步行。路上他见一位老妇,衣着破旧,怀抱一只母鸡,行走十分缓慢,于是上前问道:“老人家,去赶集吧?”老妇见县官发问,忙答道:“是哩,俺这只鸡兴是挂了油,老不下蛋,我去把它卖了。” 郑板桥听后,说道:“这鸡你喂着不下蛋,若是卖给别人,不同样不下蛋吗?”
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老妇感到县官话中有责备之意,便转身向回走去。郑板桥走着走着,忽发现老妇抱鸡回转,这才猛然感到自己方才话中有伤,便赶忙追上老妇道:“老人家请留步,都怨我方才说话欠当,请勿见怪。此鸡虽不生蛋,但售出可让人食用,你还是去卖吧。”老妇看了天气道:“大人休要多虑,我怎能见怪于你。只因时辰已晚,我行走迟缓,怕到时过了早市,反误我去挖野菜充饥,故而离市回转。”郑板桥沉思良久,问道:“既然如此,请问这鸡要卖多少银两,我想将它买下。”
老妇听郑板桥要买这鸡,遂道:“大人想要这鸡,尽管拿去食用便了,何须问价多少。”两人一个要付钱,一人不愿收,双方推让不下。最后郑板桥只好让衙役接过母鸡,以双倍之银两硬交给老妇。老妇再三道谢方归。
郑板桥向回走了一程,心中想着方才老妇的话语,又感欠情,遂又复转追上老妇道:“老人家请留步。”老妇见郑板桥去又复转,愕然回道:“大人又有何事?”郑板桥道:“既然时辰已晚,请您到本官舍下用餐如何?”老妇推谢道:“大人多给银两我已过意不去,怎能再去府衙讨扰。”郑板桥道:“何言讨扰二字。本官如去乡里公干,行至你村,老人家还能不以茶饭相待么?”老妇道:“那是自然。”老妇见郑板桥实是诚意相邀,只得随往。双方又同行一程,郑板桥见老妇脚下越来越艰难,于是便让轿子停下,请老妇乘坐,而老妇执意不肯。郑板桥道:“尊老爱幼,为官之本。老人家如若不肯上轿,下官就给你跪下了。”
老妇见郑板桥真要下跪,忙搀扶道:“大人快别这样,老妇我乘坐就是。”
随行衙役,见郑板桥连轿也让老人乘坐,都有些不平,说道:“大人为一县父母,你多付了鸡钱,又邀老人吃饭,这已满够意思了,何必把轿也让这贫妇乘坐。”郑板桥笑道:“人称本官父母,那是要求本官要爱民如子,要时刻体察百姓之疾苦;而我们的衣食和俸禄,哪一项不来自于百姓?因而百姓者乃我真正之父母也。我们人人皆有父母,而让父母坐坐轿,岂不应当乎。”衙役和轿夫们听了郑板桥的一席话,无不点头称是。轿夫们昂首挺胸,一个个抬得更有劲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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