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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隘、黎明、诗人
——此三者构成世界完美性的死亡。
乱国之大城,也是那孤苦的心锁,此刻,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其本身便是一种象征。人们雕琢城市,故而人类得以呈现远高大于建筑本身物态的假象。此城城高十米有四,铁铸般的墙壁,横卧于远古的流亡之地,其广度为四平方公里,巍峨地临着太平洋。如若尚有什么能长久寄存童年的情绪和气氛,那当是城,然其形式以不可名状的、细致入微的极端方式蔓延着,如今已经深深潜伏于文明的髓里,形成了迷人的病。
所以,城的惹人怜悯又怜悯于人,是同一种情怀的迟钝反应,它源自于后知后觉的愚昧,源自于一个终极的矛盾。
观城,进而获知这城的凝滞与流动,这早已形成了不同的理解方式。用语言翻译一座城,实是最为无奈之举。诗人所想便是,那个“超越”的文明,抑或应脱影于此城?然而那文明已是残篇,有几篇文字今生也将无法完成,甚至即使尚有完美之可能,但依旧是无补。并且果真谁竟能将其或然性进行证实,其艰难与此刻的“抉择”也应是等同的。
诗人在黎明三四点之间的独行,偶然想到这种可能,即证实生命之死亡与证实城的存在性,其本质是统一的,那便是灵魂的一生一世。
而所谓灵魂又从何而来?大抵是人类基因中那第一次亘古长存的目光吧,那应是三只母猿望向尚未得以命名的宇宙时的泪滴吧,这目光与泪滴在宇宙中成型,被新的形势和能量塑造成魂灵这种物质,然后一次次注入到有机物质的组合之中,于是思索、苦涩中生活、不熄不灭地燃烧,于是道德、思想与界限出现了,那便如同这大城的路途与关卡。康德曾说,在这世界将有两种东西带来永恒震撼,一是心中美的准则,一是头顶灿烂星空。
而现在,隔着最为黑夜的城角,再次仰望这远山上的星空,那是何等的伟大与广阔。于是,诗人伸出手臂,高高擎起这触摸的激情,却发现它远非遥不可及,远非虚无缥缈。
诗人想到,这感觉的一次诞生与毁灭便是死亡了,佛说死在一呼一吸一间,大概也没有这瞬间的觉醒更为短暂。而可悲的是,这死时至此刻,便形似一种处心积虑的阴谋,否则,如何又得以与这人间的城相遇呢?也许吧,这终将成为一种传奇,一种对他人不可诉说、不可传承之物。而人如何可知,人之死亡本身,从不曾包含这诸多的情感与思辨,人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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