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意识

家乡区县: 盐城市亭湖区

日·夜·意识

夜渐渐重了,正如我的希望。它那样不可捉摸而又温柔的弥漫进了每一束光。

置身于层层灰烬包围了的城堡,我或许就像某种软壳动物般。我活着,却并非

活在灰烬的壳里,我无法同其发生任何关系,但我依旧怅然。

远处被灯火点着了的幕是弹痕掠过了的天,而我同时间的距离是一道防弹玻璃。

所以我一直在瞄准,一直在忧伤,却始终不曾让罗马焰火筒般狂欢似的桀骜冲

出枪膛。我没能闯进时间的墙,因而我只能悲切着日日飞去的夕阳„„

高处的晚风吹落了半寸厚的酒的泡沫,更吹落了夜星如雨。我啜饮着杯中三厘

米的微澜,德国的酒冷得就像德国的刀,每一口都仿佛鲜血缓缓地在舌尖流淌。

据说世上最好的酒便是能醉人的酒,那么世上最伤心的人是不是独自喝醉的人?

我的十七岁的酒渗入了迷幻之梦、金属之光。它们悬浮在杯中的片段里,渴望

同上个时代的古老唱片沟通美妙关系。而我带着上个年代的陈旧倒下,把时间

吐得一片狼藉。

今夜流过的云中找不到月影,只冷落了无人撩拨的疏桐;只寂寥了无人唱和的

寒星;只迷惘了无人对酌的幽人„„可时间还是在狼藉中留下了美丽。

第二天,破晓会将每一处黑夜肢离,依稀是晴。它远比夏日的奢侈,然而它是

否会想那年夏天一样分毫不差的普照着每一个角落

?

常在太阳下行走的人们,会

不会有将要融化之感?我疑心我因习惯于注视太阳,对于真实世界已失去了感

知力。太阳很大,世界很吵。太阳很大,它看着我们变老然后死去;世界很吵,

是十亿绝望与生机。在这样的阳光下,依旧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呻吟;有人颤

颤巍巍的在薄冰上彳亍;有人愤怒而不羁的仰望着苍穹。

我们的世界其实是由巨龟和大蛇背负着的庞然岛屿,上头如蛛网般密布着城市

与人群。我们常抱怨无人理解的悲哀,又有谁能体会龟蛇挣扎在一起承担世界

的无奈?存在的无奈。

我愈想在意识世界里挤压出可以叙述的记忆,它愈给予我浮光掠影般交错的轨

迹。我隐约记得九月的阳光躲进了六月的雨,然后背靠背等待着被撕裂的马戏。

我一直在追寻另一座城池里可能拥有的另一方好阳光,它是否会像上一个一样

充满温暖与希望?到了春天,独自醉了很久的我会在春暖花开中醒来,一如大

风从东到西,从南往北,用崭新的生机勃勃的自己碰撞一个慢慢老去的自己,

然后说:

“嘿,这次我最快!”

远处被灯火点着了的幕是弹痕掠过了的天,而我同时间的距离是一道防弹玻璃。

CHEN...(2015-05-13)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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