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八点钟出门上班,推开门,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慵懒的我一下子神清气爽。路过家门口的华天菜市场,本想买好早饭就走,经过西门,却闻到阵阵香味。��着丝丝甜香,我来到了一家炒米糖铺前。火红的炉火映在炒糖人的脸上,从锅内散发出来的阵阵醇香,不禁让我回想起小时候,跟在舅妈后面,一起去做炒米糖的情景。 那时,爸妈每天上班,早出晚归,没时间照看我,把我放在外婆家。自然,我就黏上了年轻漂亮的舅妈。舅妈去哪儿,我都跟着,到了秋冬季节,尤其爱跟着舅妈去做炒米糖。当时,舅妈家附近,有家炒米糖店,生意特别好。看着别人家小孩吃着香喷喷的炒米糖时,我急不可待地缠着舅妈要炒米糖吃。经不住我的死缠烂打,第二天,舅妈便挑着清洗、浸泡好的大米,领着我朝炒米糖店走去。
到了炒米糖店,就见店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很多村民早就来了,人多,只好按先来后到的顺序,一个个排队等候。而我早就等不及了,跑进店里,看师傅制作炒米糖。看了不一会儿,就被师傅给哄了出来:“小孩出去玩,别在这碍事!”只好,站在门口,睁大眼睛向里面观望。
好不容易,轮到我家制糖了。只见师傅先把大锅加热,在锅底刷一层菜油,油不能多,只要米不沾锅就可以了。然后倒一些米进锅翻炒,火不能太大,太大会把米炒焦,焦米做的炒米糖味道不正。炒米最费时,师傅一下一下地翻炒,总是重复那个动作,我早就看得不耐烦了。便和小朋友在门口玩开了,舅妈守坐在那里看着。炒完了,师傅把热米放在旁边散热。这时我总是掐准了时间,偷偷地用脏手抓几把炒米放嘴里嚼,舅妈总是笑我没有淑女样,换人家的孩子早挨骂了。
大米炒成爆米后就要熬糖稀了。只见师傅先在锅里放一点菜油,然后把砂糖倒进锅里,边加热边用铲子在大锅里面使劲搅拌。时不时,还用铲子提起来看看糖的色泽、老嫩程度,等糖熬到提起来成线时,糖稀也就熬好了。这里面有很多讲究,要恰到好处才行。熬老了,熬嫩了,做出来的炒米糖都不好吃。
接下来的程序就是做炒米糖了。师傅把炒好的米,快速倒进锅里跟糖稀搅拌,然后把半热腾的料铲到桌上的木头模子里,用铲子将其压实压平。等到半热不冷的时候,迅速拿掉模子,把糖切片,这也是有门道的。不能太早,也不能太迟。太早了,刀一切糖就瘫了;太迟的话,糖脆,一刀下去迸得一地都是。条件好点的家庭也做花生糖和芝麻糖,做法差不多,只是在熬糖稀前要把花生炒好去皮,芝麻也要炒熟。芝麻最好选黑的,白芝麻做出的糖没有黑的香,也没那么好看。有的人家黑芝麻里搀点白的,我吃了总觉得没有纯黑芝麻糖爽口正宗。
当热气腾腾的炒米糖切好时,我顾不上烫,拿起一片就往嘴里塞。咬在嘴里,热乎乎的。可能还没有完全冷却,显得不是那么得脆,粘住了牙齿,只好用手抠。舅妈急忙用手帕擦擦我的脏手,笑着说:“小馋猫”。冷却后的炒米糖,咬在嘴里嘎嘣嘎嘣脆,甜蜜的幸福就这样在炒米糖的香甜气味中开始了。那时候物质贫乏,炒米和炒米糖是我们最喜欢的零食。除了当零食吃,还可以泡在开水里,加白糖或者红糖,搅拌一下,热乎乎地喝下去,冬天里真的会很舒服!
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各种食品种类繁多。即便是街头出现的炒米糖,其炒米制作工艺多不像从前,而是用现代的爆米机直接爆制而成,虽是松软可口,但已然没有传统炒米糖那种干香酥脆的独特风味。传统的炒米已少有孩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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