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这是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琵琶行》当中的名句。如果用此诗句来比作我的艰难写作路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 说实在话,我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写手,虽然年少时曾偏爱过写作,但终究是半途而废了!记得还是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的一篇《担瓦》作文被语文老师推荐为全公社小学生优秀作文,当时的印刷技术没有时下这么发达,联校就用那种今天看起来老掉牙的“刻钢板”技术印成册子,下发到全公社各个小学以及优秀作文的作者本人传阅,后来,这篇作文再度推荐到全区。而这篇作文我就是用小小说的形式写的!公社联校给予我这篇作文的评语是“内容生动有趣,思想境界感人!”从此,我对写作更有兴趣了,接下来的初中、高中,我的作文成绩在班里虽不算最冒尖,但中等偏上!后来,我当兵四年,一直担任文书,又较多地接触文字工作,在此期间写了一些诗歌、散文之类的“豆腐块”见诸报端。随后不久,还开始试着写第一部长篇小说《天涯军魂》,而一年多的业余时间里,竟不知不觉地写下了好几万字。但不巧的是,1985年,我军裁军百万,我无条件退伍回乡了,这部小说一时束之高阁!
怀着每好的梦想去当兵,却换来个“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沮丧结果,我当时的失落感确实难以言表!本想再将那部稚嫩却付出了心血的长篇小说在农闲中写完。可是,那时的农村还困难,仅勉强解决了温饱问题而已,我作为一个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农忙时得种田,农闲时得外出抓收入维持家庭生计。尤其是在后来成家并育有两个小孩的情况下,经济上时常捉襟见肘,再做自己的写作梦显然是极不现实的!于是,我迈上了外出打工之路,深圳、海南、新疆等多处留下了我的足迹!特别是在新疆,我到过兵团的共青团农场采摘棉花,那个活苦啊,一眼望不到头的一垅垅棉田,弓着腰一摘就是一整天,因为新疆的土地面积宽,住地离棉田一般十几里地甚至更远,一大早坐拖拉机去棉田里,连中午饭也在棉田里解决,而且,与其说是吃饭,还不如说是稍稍填饱肚子,主食就是几个干面包,硬得跟石头似的难啃?,还没有菜咽,只能就着水吞下去!不过,这活虽苦,但对于我这个爱写的人来说,也算是一种磨砺和体验!晚上闲了下来,我就将白天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写下来,比如,天气好的时候,站在一望无际的棉田里,能清楚地看到天山半山腰上面终年不化的美丽雪景!而且有如就在眼前似的,其实,两地之间相隔近百公里。还有,住我隔壁的一个小俩口是兵团后代,女的身怀六甲,本是恩恩爱爱让人羡慕的一对,谁知到了晚上七点的样子,我突然听到女的在嚎哭,原来是她男人为了让棉花价格卖得高一点,开着满载自己地里摘下的棉花去近百公里的收购站,结果,因劳累过度掉在自己开着的厂蓬拖拉机下面压死了!如此种种,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硬是将我的所见所闻变成文字,这对于我后来写作很有帮助,有些情节甚至运用到我的另外一部小说里。
只是,我虽然写下了一些文字,但还没怎么想过一定要出版!因为,我没有名气,也不知道自己写下的这些文字到底有没有价值。直到2006年,命运跟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我才开始有了出书的愿望。事情是这样的:也许在外漂泊太久了,我从这年开始不愿再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一心打算在自己家乡混口安乐饭算了,并在县城一家企业找到了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某一个星期天,我回家检修自家房屋时,不慎仰面朝天从几米高的屋顶坠地,伤及脊髓神经,导致高位截瘫,彻丧失行走功能,从此全靠轮椅代步。我痛苦徘徊了段时间以后,终于从痛不欲生的阴影中走出来,从这时起,我开始整理自己写下的一些手稿,也开始与出版社联系,但得到的答复千篇一律,要出书就得自己先掏钱!最初,我将《村官也风流》发给了某文艺出版社,与其主管业务的副社长具体作了沟通,但他们最终的答复是,开印5000册,印刷费每册15元,收费75000元,每册定价28元,而销售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管,只管交这些书给我!我当时想,这销书的事倒还可以暂放一边,可要一次性掏出这么多钱我哭也哭出不来啊。前些年,我因被抢救和后续治疗,不光花尽了家中本来就不多的积蓄,还负债不少!因此,这出书的事还是只能束之高阁了!
既然如此,那还是先接着写吧,管它有用没用,也不管最终能不能出版。反正打发了时间!于是,我又开始创作《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那时,离抗日战争胜利还有两年的样子,我想,这场旷日持久的抗日战争那可是全中国人的大事!别的且不说,我的父辈们便是深受小日本之害的亲身见证人,那时,我父亲正值十八九岁,不幸被日本人抓住了,被派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修炮楼,经常被打得皮开肉绽,终于无法忍受并得以成功逃跑回来。我的一个伯伯也有差不多相同的遭遇,被日本人掳住后,一天到晚当挑夫,竟徒步从宁乡去了湖北!伯伯说,有个地方尽是陡坡山路,到处悬崖峭壁,日本人连续几天攻打一支收编的国军武装,硬是打不下来,最后终于自动撤兵。伯伯最终累得骨瘦如柴回来,进家门的第一句话便是对我奶奶说:“娘,快让我吃顿饱饭!”有感于这些发生在父辈们身上的活生生事例,我便决意写成这部小说,经过两年时间终于完稿。而故事中的一些场景和人物便直接得益于我父亲和伯伯亲口所说的那些事情。比如,但伯伯口中那个日本人攻打过的山寨,我充分发挥想象的空间,再结合我稍稍懂得的一点历史知识,便使其成了三十多万字的主体结构!
终于有一天,我不在悲惨命运面前低头的精神状态被一些人知道了,当写完《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以后,社会各界开始逐步知道有我这个人和我这些已脱稿的拙作存在。特别是政府层面,宁乡县残联刘要军理事长,宁乡县民政局陶文良局长,对我给予了极大的关心和支持!而新闻媒体也不落后尘,如《湖南日报》、湖南省电视台、《当代商报》、《长沙晚报》、长沙电视台、《今日宁乡》、宁乡电视台等多家媒体记者都先后跟进,对我的写作情况给予了报道,使我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一夜之间破茧成蝶!由此,不少与我失联多年的老师、同学、战友、朋友都向我伸出了温暖的双手!尤其让我感动的是,我三十年前的恩师张振铎老师知道我的情况后,很快与他的老伴梁志坤老师商量,在电话中明确提出要在经济上帮助我达成出书的愿望。这真让我感动得久久地流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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