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单方面喜欢的人,他知道我喜欢他,他并不喜欢我。我能记得从2010年认识他的那天开始,与他有关的,所有琐碎的片段,也总是啰啰嗦嗦地讲给我的朋友们听,天知道害他打了多少喷嚏。
每次见他之前我都要“沐浴斋戒”。那时候还不会化妆,所以也只能用刚刚洗过的头发,来表达自己的心意。西区浴室中午12点开门,我都踩着点儿去,洗完澡也就不吃饭了,想各种借口去他的学校。其实怕他觉得我太烦了,我很少直接找他,很多时候都是找同学吃饭最后在他的宿舍楼下晃一圈就回学校了。
我在新闻学院上过两学期摄影课,每次拍人物作业我都找他。第一次是2010年冬天,那天超冷,我还穿着帆布鞋,到他们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冻僵。老实说他那天一点也不帅,红色羽绒服,嘴唇起皮,胡子也没刮干净。他带我走进一栋教学楼,我们很有默契地掏出纸巾擦鼻涕。
在那个理想的下午,我不太记得我们聊了什么,只记得快门咔哒咔哒的声音,还有下午三四点慢慢收敛的光线。学期末任悦姐姐点评作业的时候指着他那张说:“这眼神一看关系就不一般。”这话让我高兴了好久,虽然她又补了句“照片也可能会骗人”。
有一段时间,我常常单曲循环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十二月的阳光下,我转头看你的侧脸,你的声音犹如荡漾在微风中的一首歌,你一定全都知道,你一定全都不在乎,就这样回过头晴朗的一笑。”
听到的时候想起某一次大家结伴去雍和宫,我站在万福阁的门前,哼着歌,转过头去,发现他站在我的旁边,也哼着歌。那天一直断断续续下雨,那一刻倒是晴朗的,温度和湿度都刚刚好,有风吹过。
算起来我其实没有特别用功地追过他,虽然那时候哪怕跟他说句话都觉得用尽了全身力气。最值得拿出来说道的就是在五月天的演唱会给他打电话(没错我曾经也喜欢过五月天),手机快要没电了,心一横就拨通了他的电话,正好唱到《突然好想你》。
过了一年多,我去台湾交换之前,在江湖气息极浓的风波庄吃饭,他递给我一个笔记本,里面居然还写了一封信,读完才知道,那个演唱会上的电话他还蛮感动。几个月之后我在台北跨年,由于之前手机坏掉又修好,他给我留的电话是假期用的号码,我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停机,五月天又在台上开始唱《突然好想你》。
我常常会梦到他,有一次梦里下大雨,我怎么也找不到他,还有一次我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门后都没有他。当然也有好梦,毕业之后我回家了一趟,有一晚梦到我们俩在一个能吹到海风的斜坡上聊天,他告诉我说想再去一次台湾,我说我想去毛里求斯和大溪地。
隔了不久我们见面和朋友们一起吃饭,他突然跟我说他想去台湾,我顺口就回答我想去毛里求斯,他问为什么,我答不上来,总不能告诉他因为梦到这个吧。
那次的梦里我还跟他拥抱来着,而现实世界里我也就只在毕业喝完酒抱过他,在我们宿舍楼下。他跟我说,没事都还在北京,都还在北京,像个复读机。原则上他那天应该只用拥抱即将要离京的阿冷,但我还是任性了一下下,结果后来我也离开北京了,可能那天就有预感吧。
我们并没有好好地正式告别。上一次跟他说再见是在地铁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毛里求斯的广告就在背后,后来他还给我发了短信。我一直留着,在旧手机上。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就送梧桐子“”支持吧!
已获得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