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熊,字寿甫,号子祥,别署鸳湖外史,西厢客,髯参军。清秀水上舍生。早居吴江平望镇,移寓郡城毛家坊,后迁锄家滩。画师石西谷渠,学传神。不乐为政。从夏之鼎茝谷授写生,三年学成,出行于世。学者甚众。昭文蒋霞竹称其“纵逸如周服卿,古媚似王忘庵。”赋色鲜艳,愈见力量,古雅绝俗,不离规矩。同光之际,为沪上寓公冠。有银藤花馆,位置精雅,壁无纤尘。喜填词,擅小令,葺笛弄晚风楼为歌曲处。兼谐音律,八分篆刊,乃其余绪。年逾八十,勤笔不辍。著有《银藤花馆题画记》、《鸳湖外史题画集》。卒年八十有四。
张熊少年学习绘画,转益多师,随着环境的变化,因势利导,终于形成自己的风格。方国权在《自有清香先宇内——海派先驱张熊的绘画及影响》一文中对张熊的绘画渊源和师承早有研究和梳理,他说,张熊的绘画渊源大多出之“吴门画派”,少年从湖州石渠(西谷)、苏州夏之鼎(茝谷)学画,得花鸟写生之法;后取法前人周之冕(服卿)、王武(忘庵),得纵逸古媚之趣;晚年吸取陈淳(道复)的泼墨法和恽寿平(南田)的没骨法。
张熊对绘画不断学习和探索,兼取诸家之长,自成一家风格。方国权称张熊“于画无不精善,举凡花卉、翎毛、草虫、山水、人物样样精到,尤擅大幅牡丹,以寻丈计者愈见力量。同时,他洒落清逸的书法和题诗,丰富了画的意趣和内涵,诗、书、画三艺并美,成为其绘画的重要特色。”
如果只是画得好,张熊无法成为海派的先驱,张熊的贡献在于思想上的突破,突破晚清正统绘画的局限,敢于由雅入俗,既追求绘画的艺术水准,又考虑市场的需求,使原来束之高阁的小众的文人画,走向商业化、世俗化、大众化,从而达到雅俗共赏的境界。
据马丽莎考证,张熊寓居上海的时间为1861年。那一年对于晚清政府来说可谓内忧外患,对外,第二次鸦片战争刚刚惨败,英法联军打到北京,放火烧了圆明园,各种割地赔款;对内,太平天国运动尚未镇压下去,江浙一带战火连绵。
张熊因太平军打到嘉兴而避难上海。去上海之前,张熊以卖画为生,兼及古董生意。
他曾在自己五十岁生日时作诗《壬子春日自题五十岁独坐图小影》(《蘅垞楼诗钞》),描写自己的生活状态:
屈指生辰倏五旬,鬓毛霜点几痕新。称名后世应惭我,作嫁终朝只为人。生计仅余三十管,浇愁全赖一壶春。披图展玩心私喜,难得清闲自在身。半百年华去似梭,元龙豪气渐消磨。三椽结屋从心否,一木支家奈我何。诵到《蓼莪》增感慨,算来名利尽蹉跎。但求无事安然坐,一日还如两日过。
从这首诗中我们看到,张熊对自己的生活并不满意,终日为了生计奔波,给有钱人作画,替他人做嫁衣裳,难得清闲,却又家无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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