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庹先沮局长给我介绍廖家寨的形态就像长城一样时,我还不相信。像长城不但要有长城的形态,更要有长城的宏伟气势,廖家寨具备吗?
十一月九日,我们二进东巩镇上泉坪村的杜溪沟。在过张家寨向河谷以北三四里后,我们的小车开到了廖家寨的山下人家前的场子里。我们站在场子里向西就能望见山头的山寨门楼,两个瞭望口,一扇寨门,组合起来就像一幅简单的人面抽象画。
因为雷主席和庹局长来过廖家寨,所以不需要向导,我们跟山下住户的主人家打了招呼,带好我们的干粮和装备就上山了。
上山的路在今年春上被人修整过,没有了树枝梢和荆棘的跘带,但山路很陡,路呈“之”字形折着上延,我们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爬上了山。遮挡在眼前的山寨东门,是石块砌的三层门楼建筑。门扁上石雕为阳刻“虹映东关”约四寸大的字,四个字中间竖着阴刻“嘉庆五年”四个小字,这种刻法是很少见的。寨前到寨门有十三台阶,门楼的顶部已塌掉,现在只能看到门楼内侧第三层的半截砖墙。进入了山寨,还是在上山,靠寨门左手为石屋,右手为寨墙,上了一百三十几步后,山梁变得稍宽,石屋为左右两排。石屋连续二十几间后中断。
再上了一段向右的弧形山路,在山梁高处又遇到了一道两层的寨门楼(庹局长说它其实是用来侦察山下情况的碉楼)。雷主席、李经理在拍照山寨,庹局长数着山寨的长度,说他到此已步量一千二百多步了。
走出这一段山寨,上了一个没有建筑的高坡,迎面我们遇到第三道寨门,见第三道寨门的南侧石柱已倒在地,门楼随时有倒塌的危险。庹局长建议我们四个人一起将石柱竖起,恢复到原位。说干就干,人多力量大,两三百斤重的大石条立在了门框的原位,并用石块支顶加固。这样就能有效延长门楼的寿命,算是我们为南漳古山寨保护工作出一点力。
时过午时,我们就在这儿找个地方坐下,吃干粮,喝矿泉。条件虽然艰苦,但消耗了大量体力之后,饥饿感特强,吃什么食物都特香。
进了第三道寨门,我们步入另一段山寨内,石屋的排列亦为左右两边结构。向寨的深处走,看到一间大石屋墙,其四墙用石料讲究,石砖砌整齐,墙体比其他屋高大,我们猜一定是寨中的关帝庙。果然是,庙门朝西南开,正对庙门还有放神像的石案,左右两侧各有一块石碑,为清嘉庆年及光绪年间所立修庙功德碑。庙门正对四五米即为第四道寨门。出了第四道寨门,不出二三十米即为第五道寨门楼。第四道寨门与第五道寨门之间为瓮城,其内也有数间房屋。
考证寨内的碑文,最早的文字记载这座山寨为清嘉庆五年兴建,后来在清道光年间和光绪年间又多次修缮,是山下居民为防战乱而建。为保证山寨的建筑质量,在碑上明确刻有“请匠人但茂仁修之不古,若三年五载朽矣,以有章云禄为证”,想想我们现代科技多么发达,有的楼房才盖起就倒掉了,较之这些山寨立于高山顶200多年而巍然屹立,岂不令今人汗颜?
出了第五道寨门,我们沿着门外的寨墙走,这时,庹局长说他在寨内已走了两千多步,以他估计这个山寨绵延约三里长,是我们见过的最长山寨,山寨内的房间数量也过百间,房屋建筑规模应为最大。在寨内我们发现子石磙和石碾子,出了寨,寨墙还延续一百多米,其未端连着一座房子,相当于山寨的前哨。从这一百多米倒塌的寨墙墙基来看,当年对山寨的防御工事构筑考虑得十分周到。
我们站在山寨的末端、山梁的高处,朝走过的山寨望去,惊异地发现,山寨顺着山脊起伏而上,阳光下祼露泛白的寨墙和高大突出的寨门楼,构成一条舞动的巨龙,山上的红、黄、绿树叶为其浓墨重彩地妆扮,这不就是秋天的“长城”吗?顺着山势蜿曲的寨墙和高大的门楼与长城的城墙与烽火台相比,这形态、这气势,有谁会怀疑它不像长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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