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是当时农村极少有的典型的乐天派“老顽童”,唯独一件事让九大有些隐忧。九大没有儿子。九大和九娘有三个女儿,最小的女儿叫跟弟,比我大一岁。
但是九大过继了七大的儿子翻儿。翻儿哥当了三个月的汽车兵,听说是因为血压高,后来被部队上返回来了。开车的技术学到手了,回来就安排到公社的机耕站,开链式“东方红”拖拉机了。
九大最高兴的时候应该是给孙子过满月的事情。翻儿哥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九大乐得合不上口。一家人经过精心准备,孩子满月过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瞎子吕荣”编了快板形容当时的情形:
南村有个杨老九,
一个孙子抓在手。
满月摆了十大席,
客人喝了八斤酒。
老婆笑,老九闹,
抱住孙子不松手。
围着桌子来回走,
这是我的金豆豆。
……
二
九大本是热闹人,拉得一手好板胡。高兴了便自拉自唱地来上一段秦腔。一有空闲,便找来村子里能唱秦腔的风琴嫂、从宽叔等人自娱自乐一番。大约是1975年春末,生产大队成立宣传队。大队委派几个学兄学姐和我组织班子,我们几个是演员也是组织者。招兵买马时候,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九大。我去和九大说了,九大满口答应,不仅是可以轻松地挣工分,更重要的是可以过过戏瘾。此后一段时间,九大便随我们排练样板戏节目。九大主拉板胡伴奏,风琴嫂除了唱样板戏段子还兼唱《一条大河波浪宽》,学姐主唱样板戏中李铁梅的唱段,学兄笛子伴奏,我除了乐器还唱电影《青松岭》主题歌,等等,好不热闹。排练几天,我们便隔三差五地在大队所辖的五个生产小队轮流演出。演出很简单,和老北京天桥上打把式卖艺的差不多少。打麦场上摆几条凳子,锣鼓家伙一响,村里男女老少社员们便围拢过来,于是便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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