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21

家乡区县: 湛江市赤坎区

题记:深夜,一个男子报警称:其妻被人杀死在旅馆的房间里,而警察在勘察了现场后,初步认定系一起恶性奸杀案,然而,种种可能却又被一一排除了,最后,警察的目标锁定在了其丈夫的身上,原来……
  残夜未尽,天上冷月如钩。不知为何,月亮今晚这般不高兴,冷峻的目光透过一扇小窗,照在三张无眠的脸上。
  预审室里,三人相坐无言,似乎无话可谈,抑或懒得开口。有一个,目光痴痴地望着某处,如定住般。他的脸色一直不变。忽然,一丝毫无征兆的微笑涌上嘴角,那丝微笑细得如静水涟漪,使得他脸上显出宿醉未醒般的慵态。
  “有什么好笑的?”有一个人目光冷冷,满是不屑,“再不交代,等鉴定结果出来,你一切都晚了。”
  “我想给你们讲几个故事……”那人试探着问了一句,见对方没有反对,便接着说:“那时候,我和妻都是刚参加工作,收入不高,为了节省开支,我们租住在一个地下室里,由于空间小,杂物多,屋里肯定是比较杂乱的。不过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我们依然能够发挥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坚持“爱的奉献”。记得有一天我性致上来了,就想与老婆亲热,可是她却提醒我“今天不在安全期”。我悻悻地暂停下来,然后在床头柜上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小塑料袋,然后迫不及待地撕开……结果我老婆“啊”的一声尖叫。我急忙拉开了电灯,灯光下我呆若木鸡。原来我手里拿的不是安全套,而是一包方便面调料包……之后,我爆笑不已,“真不知道加点调料味道会不会更好?”妻则顺势雨点般的轻捶我的胸口。
  后来,我们生活条件好了起来,便从地下转到了地上,我们租的起市区的房子了。记得,刚搬家的那会儿,有一次,我下班回到家,发现妻正在卫生间卸妆,我则悄悄地走到其身后,环腰抱住了她,开始抚摸她。妻则娇嗔道:“又来了……”但她并不反抗,并很快也有了感觉,那时候我们总是不分场合,沙发啊、地板啊,甚至厨房都经常成为我们爱爱的场所。记得,那次,亢奋中,我将妻的衣服扯下,然后把他抱起来,搁在一旁的洗衣机上。然而正当我开始卖力工作的时候,奇变突起,一下子把我们吓住了——洗衣机突然振动了起来——原来妻无意中碰到了开关……等我弄清楚了状况,妻笑得差点直不起腰。不过我却在一愣之后,狡黠地笑道:“这家伙太好了,简直可以媲美大内密探零零发的合欢床啊!”
  “你讲的这些跟你今天犯下的案子有关吗?”年轻点的似乎觉得他是在讲黄色小笑话。年长者似乎听的很有兴致,“听他讲下去,兴许有关。”“那这些需要记录吗?”年轻的又问。“都记下来吧。”年长者命令道。
  我觉得我们夫妻生活里充满了幽默,还记得有一次我们熄灯睡下后,我向妻靠拢,因为我知道妻也是想爱爱的。嗯,老夫老妻就是这点好,一个小暗示,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意,我们连开灯都不需要。就在“低碳”的状态下,我们轻车熟路地完成了“作业”。不过,当时我们谁都懒得再起来,于是,摸黑找全了衣裤,随便往身上一套就睡了。可是,当我第二天妻喊我起床时,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哈哈大笑,原来,我不知道怎么地就把她那件粉红色的睡衣给套我身上了,睡衣上的那只可爱的小熊都被撑得张牙舞爪,分外怪异。而她则穿着我那件T恤,宽松得像只麻袋。
  预审室的气愤,已经不像开头时那么紧张了。他说的意犹未尽,听者则兴致不减。
  为了弥补我们结婚时没能去蜜月旅行的缺憾,我决定开车带妻去旅行,但在旅途中,我为了省钱,往往都是订一些比较便宜的旅店。案发那天,拿到钥匙后的妻“恶狠狠”地说:“千万别过来!过来就是禽兽!”当然,我知道她没说出口的下半句是“不过来就是禽兽不如”,于是我选择了做“禽兽”。半小时后,气喘吁吁的我拧亮了台灯,我感到特别的口渴,也很想抽烟。可是旅店里什么也没有,我只好穿上衣服决定出去买,我记得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妻的,那会儿她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懒得动弹,由于天气热,我也就没给他盖什么。可是,当我半小时左右回到房间后,却发现妻已经死了……
  你讲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们,你和你的妻子的关系一直很好,你的妻子不是你杀的……年长者话音未落,他突然情绪特别激动,我们如此恩爱,我怎么可能杀了她呢?!
  可是就凭你讲的这几个小故事,你以为我们就能够相信你的话了吗?说到这里,审讯室里走进了一个人,递给年长者一份鉴定报告。他看完之后,突然,他往桌上“啪“地一声摔道,你知不知道你妻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先天性…心脏病?我…知道的。
  那你当真是禽兽了……年长者未再说下去。他似乎也明白了——妻子是死于性爱时心脏病突发。
  走吧……预审室外,依然一弯冷月如钩。

葫芦岛吴奇隆(2015-05-29)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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