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莺歌燕舞,麦苗返青,桃李争妍,正是踏青赏春的好时节,也是野菜起身,挖野菜做山肴野蔌的补给日。
家乡礼泉县近些年由农业大县转身为果业大县、旅游名县。过去大片的麦田栽成了果树,据说全县有76万亩果园,现在找麦田荒地挖一篮野菜还真不容易。周末下午,约三五个好友,提篮携子,骑上电摩,满怀希望地驶向九嵕山下菜园沟里的一大片麦田。菜园沟的前头从九嵕山下蜿蜒出山后被称为庄河沟,因为60年代在上游的凉马沟堵修了水库,所以庄河沟和下游的菜园沟几乎没了洪水,农民在宽阔平坦的沟里种着麦子油菜。到了菜园沟,看到远处峭立的黄土崖会让人想到为什么乡民称它为沟了。传说唐代时,菜园沟遍植蔬菜,供养修建唐昭陵、唐18个陪葬冢的官民,种菜者聚集的这个村子就被称为菜园,村民以洪姓人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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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田间,孩子们像出笼的鸟儿欢跃,拿着小铲东奔西跑,一不留神就在麦田打起了滚儿。“妈妈,这是什么野菜呀?”8岁女儿一种野菜也不认识。“像勺子样的这种叫荠菜,烫后能做绿面条,味道辛辣;像菊花样的这种叫羊蹄豇,绵筋,可蒸疙瘩;像伞铺开的这种叫米蒿,野味很重,嫩时可炒菜可蒸菜疙瘩,它的哥哥叫白蒿,长在贫瘠干旱的土梁上,初春挖来吃,是抗癌明星呢……”女儿听得很认真,“妈妈,难怪动兔子小羊喜欢吃草,人也喜欢吃野菜呢。野菜还能治病,苏固喇嘛不是给康熙皇帝找到野菜治好了天花,康熙才当了时间最长的皇帝呀……”奥,想不到爱看《还珠格格》等古装电视剧的女儿竟有如此悟性。我把一把野菜放进篮子,向她竖起称赞的拇指。淘气的儿子呢,则和伙伴们满身尘土趴在土梁上挖坑,旁边放着几条折下的柳枝。
记得我也像女儿这般大时,母亲常在生产队劳动,家里一直养着几只山羊。等到田间有了青草,吃过早饭后,我和小伙伴就去田间挑草。到晌午回家时,每个小人都提回一大篮沉甸甸的绿草。矮小的邻家妞总要比别人多挑几把草,一路提不动,落在后面也不吭声。现在,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每年苹果价格在村子卖的最高,楼房盖了,小车也买了。将小看大,劳动和自然才是孩子锻炼成长的天地呀!
“孩子们,玩够了吗?回——家,明天早上我们吃野菜疙瘩喽”。乘着电摩,沐浴着温暖的春风,我们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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