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历经坎坷的坚强老人-―艾思奇夫人王丹

家乡区县: 云南省腾冲县

背叛家庭参加革命,来到延安,先后在陕北公学和马列学院学习。  

1919年,王丹一出生在江苏一个富裕家庭,出生不久,她随父亲到山西。1935年初她在山西参加了革命,她曾冒着生命危险,到工厂组织群众抗日反蒋,用父亲给的和所得的压岁钱,在家中秘密印刷革命宣传品,为狱中同志送情,为北上抗日的红军募捐……。后来,组织被破坏,领导人被捕,供出于今(胡克实的夫人)与王丹一两人。1935年,王丹一逃亡到北平,考入北平志成中学读高中,正值北平的形势风起云涌,王丹一参加了“一二·九”学生运动。这时期,王丹一读到了艾思奇的作品《大众哲学》。抗战爆发后,她拒绝父亲让去大后方考大学,毅然奔赴革命圣地延安。 1938年,她与于今到达“革命摇篮”延安,进入陕北公学二期十四队学习,不久即入党。1939年6月底,陕北公学分校结束了,七八百人即将开往前方。他们唱着成仿吾校长写的校歌“别了!别了!同学们,我们再见在前线!……”,歌声嘹亮,准备奔赴抗日战争最前线的晋察冀边区。

在马列学院王丹一还是文娱骨干。1940年5月5日是延安马列学院建院两周年,又是马克思诞辰122周年纪念日,学校决定演出高尔基的名著《母亲》。俱乐部主任王玉清找到她让她参加《母亲》的演出,并担任主角。王丹一急忙推辞。王玉清耐心解释说:“演出高尔基的《母亲》是为了纪念马克思的诞辰和马列学院两周年。参加演出高尔基的名著,本身也是很好的学习。”王丹一无法推辞参加了演出,当时是马海德的夫人苏菲给她化装的,用一条棉裤围着她瘦小的身材,用一床布被面做成裙子,想方设法把她装扮成一个俄罗斯受苦的老妇人。当演到警察来抓儿子时,她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儿子,泪水自然地流下来,呼喊着:“放开他!放开他!”当演出结束,导演握着她的手满意地说:“小母亲,蛮好,蛮好。”第二次演出也在1940年,为了纪念苏联的十月革命节,当时德国法西斯正疯狂地侵略苏联,莫斯科危在旦夕,为了声援苏联人民神圣的卫国战争,学校决定演出“马门教授”,王丹一演马门教授的妻子。当时因为学习紧张,王丹一不愿意参加演出,还找到了院长洛甫。洛甫同志说:“要学好马列,也要演好戏,一个共产党员在困难面前是绝不会退缩的。导演认为你合适,就要勇于承担呀!我看你定会胜任的。”在洛甫的鼓励下,王丹一很好地完成了演出任务

1942年冬,王丹一在延安和陕甘宁边区已生活了四个多年头。在这四年中,她扛过枪,垦过荒,演过戏,下过乡,还学会了骑马,希望有朝一日,能上前方杀敌。在延安男女比例称为18:1,而在最高学府的马列学院,这一比例就更加悬殊。王丹一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学习期间坚决不谈恋爱。

马列学院毕业后王丹一在由罗迈(李维汉)直接领导的中央宣传部直属工作队。当时李维汉有一个观点,他认为党内重视组织工作,不重视宣传工作,两者好比飞机的两翼,缺一不可。他提出要培养一批宣传干部,不要从书本到书本,要下去搞调查研究。王丹一被派到绥德进行农村调查研究。她在绥德下到《抗敌报》、文联搞调查,还参加当地的征粮。半年后回到延安中央研究院参加整风。整风告一段落,就有些人被抽调到中央学委担任联络员,王丹一等三人分到中央军委。她联系的单位是总政组织部,当时的领导人是胡耀邦。她们将了解的情况直接向王稼祥、陶铸写简报。她当时住的杨家岭窑洞和艾思奇相邻,两人见面的机会自然多起来。

一次休息时,两人在窑洞外相遇。艾思奇问:“你就是在延安马列学院演过高尔基的《母亲》和《马门教授》的王丹一?”王丹一不好意思地连忙解释道:“那是领导组织的业余活动.是革命任务,我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接着又补充说:“我很喜欢高尔基的《母亲》这本书。”就这样,两人开始正式认识了。

随着两人的交往增多,王丹一才把眼前的艾思奇与《大众哲学》的作者统一起来。《大众哲学》是王丹一和学生们在“一二.九”运动中喜欢读的书,那时不知道这位富有才华的作者究竟是何等样人,原来他竞是这么平易近人、热爱生活。

有一次,在一个会议休息时他们在窑洞外相遇,艾思奇对王丹一说:中央研究院整风运动结束后是他少有的休闲,他正在利用这段空隙完成一本早年开始翻译的书,这便是海涅的《德国———个冬天的童话》。他已译到“母亲”一章、想邀王丹一去为他朗诵,听听是否保持了诗的韵味。当王丹一翻开诗稿,立即被书中那动人的词句所吸引。她翻看着,试着朗诵。这本书使她打破了师生的界限,好像是很早就熟悉的朋友,毫无拘束地交谈着整风中和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次也是王丹一第—次走进艾思奇的窑洞,窑洞中放一个大书架,王丹一不由得抽阅起来。艾思奇说,你喜欢什么书都可以拿去看。于是她便挑中了一本黑丝绒烫金的《海上述林》(瞿秋白著)。艾思奇的朴实和坦诚,给王丹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1943年2月4日.为庆祝斯大林格勒反法西斯战争的伟大胜利,文抗俱乐部举办了—次较为隆重的舞会,艾思奇约王丹一同去,并说好提前回来,他这样还可以再译一章“童话”。就这样。他们在大家舞兴正浓时,先后退出舞场。一路上说着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胜利的伟大意义。那晚艾思奇显得特别高兴,忽然用他那浑厚的男中音唱起了俄罗斯民歌《喀秋莎》,又唱意大利民歌《我的太阳》。黄土高坡上的早春二月,春寒料峭,夜晚的星空是那么静温和美丽。艾教她辨认天上各种星座,使她增长了天文知识。王丹一感到似乎又重新认识了艾思奇,发现了在他身上特有的冷和热的统一。

 

艾思奇到《解放日报》社两天后,便给王丹一写了一封信。信中谈及在杨家岭相处的愉悦,还说,刚到新闻岗位工作很忙、希望她在假日能到清凉山去,他会在山下等。清凉山离杨家岭约有十华里。丹一在星期日清晨上路,黄昏之前赶回。到清凉山的会晤,没有多少时间聊天,实际上是“陪读”。因为有一大堆稿件急等着艾思奇处理,还有写作任务。他写的—些短文,王丹一常是第一读者。像《春节宣传看文艺的新方向》、《旧恶习应该抛弃》等等,她都首先读了他写的手稿。有—天艾思奇送丹一返回杨家岭的途中、因天黑不慎掉到沟里,伤了踝骨,影响行动。有的同志就说:“王丹一,你看老艾这么忙,你们别再这样送来送去、干脆结婚吧”。

真要结婚了,王丹一还是有顾虑。把她和艾思奇之间的关系告诉王若飞夫人李培之大姐,并征求她的意见。李培之大姐说:“难怪你最近很少来家,原来是有了对象。很好,你看中了他,说明你有眼力;他对你钟情,说明你们有缘分。他独自生活这几年。曾有不少热心的大姐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没有反应。你们两相情愿,好嘛!情投意合自然就要结婚,有什么好顾虑犹豫的?”大姐一席话,使王丹一不知说什么好,随口唠叨了一句,他离过婚。李培之拿出她留学苏联时一件俄式白纱绣花短袖衬衫送给王丹一,作为结婚礼物,并叮吁说:“老艾不是滥用感情的人,离婚与你不相干,也不怪他,他们两人不说话都不止一年了。你们快结婚吧!他也太苦了。”

艾思奇也将自己的婚姻问题向好友王鹤寿诉说,王鹤寿早知他在婚姻上的波折,又知他和王丹一之间的恋爱关系,便说:你要我来参谋意见,我认为王丹一对你最合适。她活泼开朗,心地善良。”从此,艾思奇更加坚定,并以积极态度,加深与王丹一之间的感情。

1943年秋,艾思奇和王丹一决定结婚。他们没有做什么准备,只想利用报社的周末舞会举办婚礼。那天王丹一也没有请假,周末下午开完小组会才去清凉山。到了那儿舞会已开始好久,仍不见艾思奇。八点多钟,舞会中途,门口突然出现了总支的工作人员邬某在门口高声喊道:“王丹一,出来一下!”邬说:“今晚中央有任务找艾思奇,他不能回来,你先去他的窑洞休息吧。”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使王丹一莫名其妙,也使舞会不欢而散。王丹一走进他那个空荡的窑洞,疑窦种种,心事重重,转而又想,结婚毕竟是个人小事,中央的任务才是大事,心里也就坦然,独自酣睡到天明。第二天清晨,副刊部的支书温济泽来了,他温和地对王丹一说:“你在延安还有些社会关系没弄清楚,需要接受组织审查,暂不能和艾思奇结婚了。”

六月中旬,王丹一在“一朵红花”演出结束后便踏上沿延河边通往清凉山的小路。她爬上清凉山、来到那座熟悉的窑洞,见到艾思奇却似乎陌生了。王丹一礼貌地和艾恩奇握手,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过去常坐的那张凳子上。王丹一低头不语,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任凭泪水冲刷一年来心中的苦涩。经过—段相对无言的沉默,艾思奇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不是一直在等着嘛”。王丹一了解他惯有的不善辞令,也知道这句话的含意和分量。她不由得问道:“你相信我有政治问题吗?”他郑重地说:“怎么会呢,早在杨家岭我就向中组部了解过,王鹤寿的爱人何勉和你一起下乡,又分在一个小组,在绥德同吃同住,我想对你是了解的。”王丹一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全是真诚的。艾思奇恳切地说:“不说这些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结婚吧,今后不会再分开了。”于是,王丹一消解了心中的疑团和犹豫,重燃起两人诚挚而热忱的情感、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两人商定结婚只报告组织,什么仪式都不要,他们两人都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足够了,并将结婚的日子定在七月一日。当天下午,王丹一便回到了兰家坪党校三部。

七月一日是党的生日,边区政府大礼堂有一个晚会,艾思奇约王丹一同去看演出。边区政府大礼堂在南门外,从清凉山到那里得趟过宝塔山下的延河,艾思奇执意要背地过河。看完演出直到深夜,两人才回到清凉山。就这样,他们就算正式结婚。

 

蓝颜思雨(2015-06-08)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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