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益民
在祖国的最最南端,有一片82万平方公里的海域,它就是富饶的南沙群岛,距大陆近2000多公里,由230多个岛礁、滩涂和沙洲组成, 有丰富的渔业资源和海底矿藏。1988年以来,我英勇的海军官兵在远离大陆的永署、华阳、赤瓜、东门、南薰、渚碧等礁上建起了永久性哨所,他们用顽强的毅力,战胜了孤独、高温、高湿、缺水、缺菜等困难,用自己的青春热血给祖国谱 写了一曲曲撼人心魄的壮丽凯歌。
将军感动得流泪
1993年的3月,正是一个风高浪涌的季节, 也是第二代铁皮高脚屋“海上猫耳洞”建成之初,湛江港鼓声震天,欢歌笑语,这是南沙换班船即将驶离码头的场景,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战士整装待发,他们斗志昂扬,精神抖擞,白净的脸上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这时南海舰队几位将军也赶到码头送行,舰队政委康富泉中将,抚摸着战士们的头一再叮嘱,守卫好祖国的南大门,争做优秀士兵。当时,战士们那“请祖国人民放心!请首长放心!”的口号响彻天宇,让所有在场的人为之动容。仅仅半年之后,也就是这年的9月换班船返回,康富泉将军再次赶到码头迎接,然而,将军见到战士们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战士们黑得让人无法辨认。 将军上前与战士们握手,战士们个个目光呆滞、游离、眼珠子不转,什么也不懂,康政委流下了热泪,动情地说:“孩子们,你们受苦了……”
水比黄金贵
在大陆,水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然而,在南沙却贵如黄金,南沙是海洋王国,四周都是又苦又涩的咸水,淡水必须从大陆运去,他们备了上千个塑料桶,装载淡水,南沙战友每人每天只有5千克淡水,包括洗衣、做饭、饮用。 在碧礁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1998年度礁上台风不断,又大又猛,巨浪一次一次漫过礁堡,把所有的淡水都灌进了咸水,饮不得,用不得,只有厨房还有一桶25千克的水是准备做饭用的。礁长当机立断宣布停止做饭,把25千克水分给礁上每一个战士,要求战士们用各自分得的水等到换班船到来,而此时离换班上礁还有一个星期。后面两天,几个战士都因缺水口腔溃疡,有两个干渴得昏迷不醒。这时礁长把自己仅有的一军用水壶水从箱子里取出来,用棉签在战士们的唇上润,并坐在一旁安慰战士们: 等我回了大陆,我一定发明一部自制的淡水机,让守礁的战士们不再挨渴。
信是南沙官兵最珍贵的食粮
大凡当过兵、等过信、盼过信的人都知道没有信的滋味,南沙官兵远离大陆,远离亲人,最希望的就是能读到充满亲情与温馨的信。每当补给船靠上礁堡码头,都会让你看到一场开心好笑的场景,官兵们放下欢迎的锣鼓,不是急着去搬运渴盼已久的蔬菜水果,而是一窝蜂围着一包信的礁长,有时礁长和战士们开玩笑,背起信就往前跑,战士们就围追堵截,那场面就像儿时伙伴在操场上你追我赶。当战士们跑累了以后,礁长会把信一一分给战士们,战士们即把信按日期排好队,细细地慢慢地品尝,如同喝甘甜的乳汁一般。
官兵为了减少父母、妻子、朋友的思念,有时补给船一上岛,就让战友带下去10多封信,并要他们按每10天发一封的时间寄出去。在南沙礁盘上,战友们最不愿看到的是电报。这个报信天使,常给守礁官兵带去辛酸和眼泪。有一次补给船上礁,渚碧礁副礁长刘清泉,一下收到两份电报,一封是“母病故速归”,一看日期已经整整过了18天;一封是“速回家办理离婚手续”,妻子发来的。刘清泉把自己关进房间,望着桌面上摆着的海石花和虎斑贝哭了起来。海石花是他采集来准备送给母亲的,母亲每次住院他都在岛上未能尽一点孝心,他想采集这束白色的海石花送给母亲,表达一点孝心,没想到来不及与母亲告别就已经升入天堂。那对美丽的虎斑贝是他准备送给妻子的,而妻子却要与自己离婚,怎不叫他心碎呢?
南沙是“火海”,离赤道只有3个纬度,太阳一出海面就直射礁盘, 地面温度高达摄氏60多度;南沙是“湿海”,空气一捏一把水,晒干后一把盐, 人呆在那里就像泡在糨糊里,一天到晚都是粘糊糊的,这种湿热,穿心透骨,头痛欲裂; 南沙是“苦海”,缺水少菜,守礁官兵长年累月吃罐头,吃得大家口腔溃疡,有的甚至患了“恐罐症”;南沙是“险海”,常年狂风不断,不留神就有可能丢失生命。
然而,南沙经过全体守礁官兵的不懈努力,原来这个属于生命禁区的岛礁,如今已经变得生机盎然。特别是第二代高脚屋建成以来,战士们每次上礁前都要从家乡带去泥土,或是从部队营区带上一袋泥巴和花盆。在守礁官兵的精心呵护下,一盆盆太阳花红得热烈,美到极致。礁盘上还种上了蔬菜和椰子树,守礁官兵们还在水泥顶上用贝壳和鲜花建起了“袖珍花园”,创造出了富有特色的岛礁文化,如今南沙真是个五彩缤纷,绚丽多姿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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