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怀济世的向育初

家乡区县: 南充市南部县

 

胸怀济世的向育初

 

向育初先生生于1910年12月,南部县河东镇人,卒于2003年10月,享年93岁。系中医世家,从事中医工作逾70年,他10岁读书,15岁时随其父亲向回春习医,学成后,遂悬壶故里。解放后,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于1953年被送往南充川北医师卫干班学习一年。结业后,他被分配到县卫生科(现卫生局),任主办科员,1954年调县卫生院(即县人民医院)从事中医内科工作。曾任三、四、五届县政协委员,直到1977年退休,退休后仍被选为安坝乡(今河东镇)人民代表。
先生平生治学以《内经》《难经》《伤寒》《金匮要略》《温病》《千金方》《景岳全书》等古典医著为基础,旁及《寿世保元》《血证论》《温疫论》《傅青主女科》等各家著作,接触各家医宗,并吸取现代医学知识来丰富自己,做到中医与西医结合,从而提高医疗质量。先生的治学方法,以“博、约、精”为宗,认为医学知识浩瀚,非博而不足以广见闻,非约而不能提纲挈领,非精而不能灵活运用,而治学过程,由博而约,由约而精,由精而用,于此治学,长期坚持不懈,其医学功夫才能达到炉火纯青。先生还提出吸取新知识,发扬古训,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博采众家之长,为我所用,以临床为基础,疗效为标志,探索规律总结理论。兹举例如下:
例1:当归四逆汤治验
赵化友,男,48岁,东坝镇人,1969年6月25日,曾于某省某中医院求诊用清热散风之药物,俱无效果,故来求治。诊见病人舌红苔少,考虑血虚头痛,拟四物汤加蔓荆一方:当归、川芎、白芍、生地、蔓荆,嘱服三剂,患者第二次复诊时,自觉服本方第一剂后曾有一阵头目清爽之感,接服二、三剂效果却差。先生进一步仔细诊断,发现时近仲夏,患者两手却较一般人为凉,再细察脉搏,也有细象,故思《伤寒论》中论厥证,肢冷脉细为阳虚血少,属当归四逆汤证,此患者舌红少苔也是血少之征,即给予当归四逆汤:当归、桂枝、细辛、木通、大枣、甘草,嘱服三剂,一剂即减,二、三剂后症状基本消失,再守前方服二剂,病情好转。
例2:阴虚发热(腹主动脉炎)
唐其胜,男,27岁,楠木镇五灵乡人,1972年4月5日,曾因高热咽痛、颧红咽干,住某医院治疗半年,诊断为“腹主动脉炎”。出院后四个月中易感冒,常有高热,后仍有低热,颧红咽干,中上腹作胀,神疲乏力,舌边红,苔根腻,脉滑数。先生祥思此症,乃为热毒久蕴,阴液灼伤,血行失畅,拟滋阴治血,清热解毒,方药:生地、玄参、石斛、桃仁、红花、炒丹皮、红藤、败酱草、郁金等嘱服五剂,二诊诸症悉减,再投以上述药物,继服三剂而愈。
先生在医学上的成就,就是每诊一病,重视四诊合参,注重对疾病进行辨证与辨病有机地结合,参考古训,结合自己的见解,加减配伍处方,治疗疾病,遵古不泥古,重今而不诽古,古今结合创新方。
例3:风温(右下叶肺炎)
何多敏,男,25岁,定水凤台乡人,1969年7月15日,咳嗽、身热9天,汗出热不解,时恶寒,胸闷痛,口干不饮水,曾用青霉素治疗无效,续来院于先生处就诊,前症仍在,察其舌,苔薄黄腻,脉沉弦数。细思此病,时至仲春之时,此属风湿,自拟清热化湿通腑法;药用淡豆豉、黑山栀、银花、连翘、蒲公英、杏仁、鲜芦根、冬瓜米、苡仁、瓜蒌、枳实、白叩、玄期粉、厚朴花,嘱服三剂而愈。

例4:暑温(病毒感染)
张小彦,女,13岁,阆中市洪山区人,1973年8月15日,恶寒高热无汗,体温40℃以上五天,起初头痛,后头痛已止,口干不多饮,腹胀便溏,咽红而痛,舌边红苔薄白,脉薄小数。此乃暑温外受兼挟蕴湿,拟解表化湿之法:方用香薷、扁豆花、厚朴、炒黄连、腹皮、鲜霍香、鲜佩兰、炒黄芩、广香、生苡仁、焦楂、神曲、淡豆豉,服三剂后,汗出热退,便溏一次;仍守前方,去香薷一剂而愈。
先生具有六十余年的临床治疗经验,不论在内、外、妇、儿各科一般病有所心得,尤长于伤寒、温病、妇科及各种疑难杂症。如先生治妇女不孕症,认为女子以肝为先天,以血同事,用七宝美髯丹合失笑散加减治之,屡试屡爽。用越桃散加味治胃病,常获奇效。自拟治蜜桃仁方:桃仁、艾叶、槐角、甘草、大枣以治滴虫性阴道炎,不论内服外用均可,痒者,外用加白矾洗之,常获奇效。
例5:肝郁腿痛
伏泽英,女,53岁,农民,安坝乡人,1974年5月27日,患者于一个月前因恼怒出现脘腹疼痛,时轻时重,并觉两腿不适,遂致两腿疼痛,酸软无力,渐至不能行走已月余,经针刺,服西药两天后,腹痛止,但觉两腿软而酸痛,两膝关节疼痛,右侧较重,并有凉感,两小腿不适,肌肉腘动,腿痛有时牵引腰两侧向内陷的感觉,手脚有时觉凉,略微恶风,近时腿痛加剧,甚至转侧困难,难以入睡,常彻夜而坐,食欲锐减,面色蒌黄,二便正常,舌淡略红,苔白,脉左寸弦,关脉滑,大脉弱,右脉弦细,此属肝郁气滞,治宜疏肝解郁,宣散气血,方药:四逆散加味柴胡、枳实、牛夕、白芍、甘草,服三剂后再诊,上述诸症明显减轻,嘱再守上方二剂而愈。
向育初先生医德高尚,宅心仁兹,他常对弟子们说:“行医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解除人们的疼痛,不能见钱眼开,见利忘义!”在治疗中,他不计得失,任劳任怨,力图挽救每一个病人,对每一张处方,总是再三推敲,能用4味药绝不用5味,尽量为病人减少费用。常言:“余遇重病,每处方药,任劳任怨,一丝不苟,负责到底”。
先生诊务繁忙,即便是晚年,仍不分春夏、寒暑,坚持为病人诊病,胸怀济世,志在从容,每天仍诊治五六十位病人,看到无数病人康复而归,他感到无比欣慰,因为他认为解除病人的痛苦,使患者健康就是自己莫大的快乐,这正是他毕生的追求。

原作者:向裕贤

苏昀(2014-05-30)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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