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面对于礼泉,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饮食文化。在礼泉北部山区,逢年过节开荤打牙祭吃烙面自是不必说,婚丧嫁娶、红白喜事等摆开筵席,早饭必定是吃烙面。席是流水大席,饭却只此一样。寒冬腊月季节,呵气成冰时分,几张木桌当院摆好,各路吃客四方坐定,执事的一声令下,端盘的便接踵穿梭。一碗碗滚汤浇好的烙面一窝蜂地端上了桌。上席老者一声“端碗”,众人胳膊齐伸,你不用他指派,他不消你安顿,满桌无语,一心吃面,顷刻间,满院“吸溜吸溜”之声雀起。一碗烙面只是三两口,吃完汤碗立即推到一边,头不抬嘴不擦,迅速端过一碗再吃。各个桌面上摆满了刚端上来热腾腾的烙面碗和红艳艳的该端下去的汤碗。此时就苦了那些端盘子跑堂的半大小伙子了,烙面碗来回更替速度太快,需要不停地端上浇好的烙面碗,同时撤下客人吃完了的汤碗。一旦开席,他们就是拉满了的弓,上了发条的钟,脚不点地,马不停蹄,手托木盘子来回小跑。一时间,满院弥漫开烙面汤的香辣,升腾的蒸气里,人头攒动,碗碟叮咣,坐着的客人吃得是疾风骤雨,满头冒气,端盘的小伙跑得是鸡飞狗跳,热汗满头。如此三番五次过后,方才雨收风住,宣布这一轮结束。桌面上的碗筷端下,打下手的抹桌子擦板凳等待下一路诸侯上场。吃完饭的老者却并不急于回去,往往聚到屋里,你搀我扶,你推我让,脱鞋上炕,你问我端了多少下,我问你吃了十几碗,而后又三国水浒、战国春秋地摆开话场子。此时早有人泡好一壶酽茶、准备一袋旱烟递过,趁着烙面的余味,喝几盅茶,抽两锅烟,说庄稼,谈苹果,脚底热烘烘,心里暖融融,这一刻,问谁是神仙,我就是神仙!曾有本地某品牌香烟广告:抽xx烟,过皇上瘾。套用一下:吃礼泉烙面,赛天上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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