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靖的秋天是十分美丽的。我们说春天是开花的季节,那么秋天应该说是结果的季节了。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白天经常晴空万里,入夜星河璀璨,刘家峡从小川、古城、中庄到大川的田野上,到处结满了水果。这种令人心旷神怡的季节,着实叫人喜欢。几番秋风秋雨,一阵落叶纷飞算不了什么,田园上金色麦浪在翻腾,菊花到处嫣然含笑,果园里苹果、冬果长得黄澄澄了,枣子、李子变成红彤彤了,这种景象令人感到果实大批成熟,人们耕耘有了收获的喜悦。
秋天成熟的各种各样的水果中,我特别想来谈一谈枣子,在大地显出的各种水果中,枣子是最红最好看的。论大小,它很小;论味道,它也不是属于香甜芬芳的那一类。但是它以甜中带淡的独特风味,博得了北方各地人们的普遍喜爱。可能北方偏僻地区的人们没有吃过南方的有些水果,南方偏僻地区的人们没有吃过北方的某些水果,但是这红枣可几乎全国各地人们都能吃到。
有一年秋天,我随一群朋友去游览刘家峡水库、炳灵寺、永靖大川的太极岛。一路上看到很多市集,都在摆卖红枣。特别是在太极岛的枣园新村,它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美。那枣树的主干竟然十分粗大,就像纯朴的老农一样壮实。一颗颗红艳艳的红枣,显露在郁郁葱葱的绿色树叶之中,显得那么美啊。据中庄、大川的老人们介绍,这里的枣树有许多都有上百年的树龄,像这样大片的枣园有这么多高龄枣树也算得上罕见的奇特景观,不少游客为之赞叹。
草莓—近几年出现在市场上的一种新的地产水果,于是我们同行的几个人,怀着浓厚的兴趣,去中庄村寻找种植草莓的老农,想看看草莓的种植和生产情况。噢,原来这草莓并不长在树上,也不像葡萄搭在架上,却是一行行种植在田地里。那一丛丛绿叶上,开着小小的白花,一簇簇红彤彤的草莓,水灵灵的叫人口馋。一位姓孔的农民十分好客,他立马摘下许多草莓让我们品尝,嘿,真甜。
说起这草莓,其实在临夏就有野生的品种,农民叫“瓢儿”。像现在这种硕大的草莓,以前永靖是没有的。如今草莓不仅是人们平常喜欢吃的水果,而且在一些宴席上,摆一盘加工的草莓,特别惹人注目,十分增色。
世间硕大的水果很多,像菠萝蜜,一个可以有几十斤,像柚子、椰子、菠萝等个头也都不小。世间甜美芬芳的水果也很多,苹果、冬果梨、梨子、荔枝、李子、芒果、桃子、柑橘等等都是。而以那么小的个子,长相平常,初尝起来味道也不是太甜美的红枣和草莓,却能够在水果王国雄踞一席,博得那么多人的赞美,这是很不寻常的。
红枣,虽然个头细小,貌不惊人,滋味品尝起来似乎也很平常,但它的酸甜适度却大加令人寻味,它终于博得广大群众的喜欢和赞赏了;草莓同样受到广大群众的赞赏和喜爱。如果说,从鲜花、从树木往往使我们联想到各种人物的话,那么,从水果,有时又何尝不令我们触发这种联想呢!个头小而潜力巨大的人物,以及外表平凡实际却很卓越的人物,世间也不少。这样的人,往往不声不响,藏身在群众之中。他们既没有漂亮的头衔,也不炫耀什么平生事迹,平素,他们几乎是默默无闻的。但是他们的行为,你把它归纳起来,细细一想却又不能不令人赞赏和倾倒了。
那些内心高尚的人,即便挫折不断,即便被压迫在人生的谷底,他区别于他人的,是拥有一种从容不迫的纯正的脸。脸如同一个人的心。林肯说,一个人活到四十岁,就该对自己的脸负责。在父母的无私之爱中孕育出的清纯美丽的脸,四十年后是否还能够不染浊尘,无阿谀之风、汲汲之气、躲闪之态……这取决于我们自己。
在报纸上,在电视上,在我们周围,我们是常常可以听到这一类事情的。如果有个别人是社会上十分煊赫、久已为人注目的人物,开口革命,闭口人民,欺世盗名,实际上只是孜孜为已,灵魂猥琐,经纪监部门监察、审计是一个大贪官。他与平素几乎无人所知、默默无闻的人相比,那差之千里。
一个小小的红枣,或草莓,与好些烂了心的柚子,或烂了心的大苹果相比,那小小的红枣或草莓要美好的得多。
这些小小的红枣、草莓,随处生长,仿佛平平常常,然而却以它们的实际价值,使人交口赞誉。红宝石似的红枣,红玛瑙似的草莓,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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