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位于关中平原进入陕北高原的锁钥之地。金锁关隘雄踞一方,扼守着八百里秦川的肥沃膏腴。小城叫做铜川。然而大多数只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以为铜川因出产铜矿而名闻天下,并以此为名。实则这是个大大的误区。铜川并不出产铜矿,反而以煤炭出名。在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铜川的煤炭曾为国家的经济房展提供过巨大的贡献。这是铜川人民引以为傲的事迹。
然而在国家大力推动可持续发展经济的今天,铜川的荣光不再。当年的支柱产业煤炭,水泥,冶金等都遭受了不可避免的冲击。当你走进这座小城时,在那缓慢的生活节奏中依稀可以看到当年的许多伟大“奇迹”。曾经的亚洲第一水泥塔,斜拉式拱桥,遍布小城各地的国有煤矿,圆顶新月的清真寺以及回民一条街。它们都在诉说着这座城市往昔的荣耀岁月。小城依古漆水蜿蜒,南北走向。因为地形所限,小城并不像其他关中城市那样呈四方棋盘状。南北走向的城市蔓延三四十里。在河谷中静静的聆听着古老漆水的故事。小城并不因小而缺少故事。境内发掘的遗址可以证明早在氏族社会期间,这里就有原住民居住。与半坡母系氏族社会处于同一时期。而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早在春秋战国之际,秦国就设置频阳县管辖铜川地带。其后,南北朝时,前秦苻坚设置铜官护军,此为最早见于文献的铜川正名。北魏太平真君七年设铜官县,同时撤销铜官护军辖制。以后铜官县一直归属耀州管辖,为京兆府辖地。镇守北方关钥。民国三十五年,因铜官与潼关同音,又位居铜水之滨,故更名为铜川。在这悠久的历史中,铜川积淀着属于自己的文化基础。铜川历史上的耀州瓷在宋金之时与五大官窑齐名,显赫一时。至今在陈炉古镇,千年窑火不熄,传承着古耀州瓷的荣耀。而孟姜女、孙思邈、柳公权的传说也也在老人们的嘴边一代代的继续着老秦人骨子里的骄傲。
小城在诉说古老历史的同时,也在慢慢拉长着历史的影子。在古老的北街上,木制的房子留下明清时期的印痕,而那些窗棂上的黑色印记则向人们宣扬它们经历的岁月。漫步其间总是不住的想到江南水乡的柔波,却不知在那江南有没有北地的豪爽雄浑。街道中很少见到行色匆匆的行人,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定格着。那古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时间从未改变。小城里的北街总是在天黑之后家家作坊关门歇业。晚上人们坐在门口闲聊着奇闻轶事,国政民事。偶尔还会争执几句。但从没有人为此脸红过。这种闲适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我时常感慨生活脚步的加快,使我尚未体悟那流淌的情节却就倏忽而逝。我只想在将来,可以有一所房子,有一个温馨的家,可以品一盏香茗,在灯下写下自己的一段段故事,小城的一段段故事。而在路灯淡淡的晕眩下,漆水静静的流淌着,漫不经心的似乎在听着散步的人的悄悄话。而在夏日里,漆水两岸就会有许多的人散步,与这滋润了故土千年的奔腾之水互相凝视。希冀从中看到一些亘古的记忆。在小城的中心繁华之地,坐落着工人文化宫,原市政府等要址。那古朴的大楼猛然之间就会把人拉回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耳旁不禁响起激情的革命歌曲,想到那些上山下乡,大干一场的青年们。葱郁的爬山虎覆盖了大半的楼体。但是在外漏的形体上,那苏式风格的建筑特点仍然光彩夺目。我有时会去那儿矗立半天,希望从中唤起心中的热血与梦想。与原市政府一墙之隔的是支撑铜川经济命脉的——铜川矿务局。大大的烫金牌匾是原国家总理朱镕基的题词。这个单位常驻铜川,却不归属铜川政府管辖,而是直属陕西煤化集团。时常有人会在此间试图找寻这座普通的大楼何以支撑起大半个铜川的经济命脉。小城的大半建筑就在此间。新兴建的百货大楼,购物广场,文化基础设施都集中在此。周末的短短休憩会给此处带来两日的喧嚣。人们或娱乐,或购物,或闲游,大半都在此地。然而我留恋不是鳞次栉比的摩登大楼,只是希望再看看那故乡小城的尘封板房。追寻的不是高质量的现代化生活,只是想要静静的融化在这静止的小城生活。称道的不是以新代旧的高速发展,只是默默的补全记忆的残损。
小城中有太多的记忆,有太多的美好。尽管每次回乡只是匆匆的一瞥。但是那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早就深深的铭刻于心中。即便背井离乡外出,即便纸迷金醉奢侈。即便灯红酒绿诱惑,又怎敢忘记小城!那生我养我的小城,无论它变化成什么样子,我依然记得那是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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