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富平,似乎道理是在第六感觉里有一种冲击,就是亲切。教室里灵动的笑颜,那渴望的眼睛,实际是最让人动感情的,因为每一双眼睛都折射着一颗纯洁的灵魂呢。如果是为写作这一门课,展现在你眼前的风景靓丽了,该就是激动得脸上泛出了红晕的容颜么,课堂给老师与学生的都是喜悦。
想起昨天来时用汽车送我的学生了,你给了他们的,一定会有回报,只是这样的回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以什么样的形式表达的,我们都不好设计。常言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能播种朝阳,当然就收获晚霞。
我给学生拿着我的作文《富平雪花立冬日》朗读,教给他们从眼前的平常风物里撷取文字,我想给我富平的学生就把他们的富平生动地还给他们,他们理解我这样的老师么。比如我写富平,就是从眼前的雪花入手的,那天刚好立冬,轻轻地把立冬就摘下来,用在文字里了。把雪花比喻成树叶,让这样的树叶里携带着一往的情感,联想到今年的雨,放眼于秦岭的南北了。展开了,展开得博大,是由富平而展开的。现在要收住,收到课堂里,收到眼前的莘莘学子们的跟前来。为了写富平的特点,我们又走出去,到陶艺村,领略古老的泥土与火的艺术,品味一个地方的人文气息。在给富平一笔精彩,让人们欣赏动态的富平是美丽的,她蕴涵着农耕文明的情感呢。
课堂是互动的,朋友们参与最是积极的,他们的笔下流水开始潺潺地作响,石川河不在沉默,哗哗地吸引着人们的目光;一个秃顶的教师形象成了他们描写的对象,像一个活动的猴子,眉毛眼睛都动呢;我写的茨沟,他们就把富平最美丽宫里沟给你拿来了;一个说他最爱妈妈,另一个写他最爱爷爷,把亲人的眼泪就这样用文字让抛洒得多情而且高尚了。这样的班级应该是有人才的,是有杰出人才的出现的一种形态,就是对知识,对文化的一种渴求的欲望,用自己的行为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我的私心感动着,是为我有如此的学生,还是因为学生们对我的尊敬呢,他们直言不韪地写出他们尊重我的理由,把我内心里最自私的一维空间里,密码秘密排列的感情被他们都一一取走了。我当然希望我们这个群体里,有杰出的,精英当然多了好么,那样富平的天空一定更美丽呢。
我应该享受富平的黄昏了,到阡陌交错的千亩园林里去转转,一番仰头挺胸走路的感觉,是富平人的姿势么,把你就融化在这里,融化在这样的黄昏,挺有意思的。
先到迤山中学,柏林里的幽静是该有几百年了,那鸟叫声竟然如此地熟悉。沧桑的是柏树,被谁冷落的也是柏树,它们整齐统一地都朝西倾斜着,东风的力量在百年老者的记忆里总有自己的逻辑。我敬重这些树木了,我的敬重有些须是严肃的,因为这里的碑文有于佑任先生的笔迹,还是楷书呢,刚劲的就像那酋劲的柏树枝了,每一枝都写着关中人的忠诚与阳刚,写着富平人辉煌的往昔。
这里常眠的将军,当然不知道,在他的碑文前面,今天有两条被子晾晒在那里呢。前人,后人,校长,教师在这景象里有没有被评判的理由呢,我迅速地领略着这些形象了,我从柏树林里的风,感知着过去与将来,感知着富平的样子。那晒被子的人,说明了一点意思么,它似乎担心冬天来了,别冻者着了我们前辈,别让牺牲的灵魂再孤单得没有理会么?
脚步声仍然穿过了辉煌的大楼,低矮的教师宿舍,蓊蓊郁郁柏树林,让我领略了一个学校的思考。穿过机器轰鸣的教具工厂,想象着从这里走上领导岗位的那个女人,想着曾经的一次微笑,我进入了夕阳含蓄的千亩园林了。房舍与树木,错落着,让我的感情也错落着,一个古典的农村景象,把我的心思安顿得满足,这仍然让我喜欢。
那一天我们并没有经过这里的,对园林的向往其实是对黄昏的喜欢么,这个景象竟然如此地熟悉了。我想着邂逅的感觉,想着携手的感觉,想着以往曾经的许多图画,心中一阵喜悦。为什么我没有孤独的感觉呢,因为有着样的黄昏么,还是因为这样的千亩园林呢,于是我又想起你了,看见你从容着走路的样子。
电话的声音把用一种气息搅和了我的脚步,你在十二连城的潼关么,还是在煌煌灯火的古城呢?似乎是黄河的某一段流水,被人类暂时截流,形成含蓄的风景。太阳即将落山了,黄昏的富平美丽得没有说一句话,只将一个纯洁的色彩给你。
我喜欢这样,抬头挺胸,慢慢地走路,走在富平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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