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在海上运粮的官。一天,运粮官的航船在青岛海港码头,装了满满一船谷物,准备开往海南岛,去给在海上作战的战船补充军粮。上司勒令二十日必须抵达,误一日也要杀头问罪。
这天,运粮官把锚起航了。
湛蓝色的港湾,碧波粼粼,海鸥戏水,荡起道道涟漪。举目眺望海面,广阔无垠,天水相连,这里是航海家的乐园。航船徐徐驶出港湾,驶向大海。俗话说,大海无风三尺浪。这天,天公作美,海面上刮起了北风,航船顺风而行扬帆急驰南下,运粮官喜出望外。
北风一连刮了七天,航船疾驰如飞,照这样下去,再有一天时间,就可抵达海南岛,提前两天把粮送到。运粮官站在甲板上,默默地向上帝祈祷、祝福。
突然,船体急烈的抖动起来,左扭右晃。原来,风向变了,海上刮起了大南风。运粮官立刻命令船员调整风帆,保持航向,谁知,方向还没调整好,就听的“咚”的一声巨响,航船猛然的一颤,撞在了暗礁上。东倒西歪的船员从甲板上爬起来,一起拥到前甲板,目瞪口呆地瞅着运粮官。
海水哗哗地往下落,退潮了,不一会的功夫,运粮船完全露出了水面,搁浅了。这是罕见的大退潮。运粮官蹙着眉头在甲板上踱来踱去,他心里想,潮涨潮落乃海水活力,此次落潮为何这般迅猛,这般大落,往时在这里行船是没什么问题的呀?!有大落潮必有大涨潮,好歹船没撞破,待大潮涨上来,航船还可起航。
“全体船员甲板歇息待命!”
运粮官发出了口令。时间很快过去了两天。时至中午,炽热南风不停的刮着,船体木板发出咯咯地干裂声,要是再不涨潮,船体就有干裂的危险,运粮官越想越害怕,眼巴巴地瞅着海水发傻。
“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啊!”一个暴躁的水手憋不住跳起来喊道。
运粮官也这样想。是啊,再有一天时间就到了,现在连一点涨潮的意思也没有,与其耽误时间杀头问罪,不如弃船逃命吧。
“弃船逃命吧!”
运粮官发出了话说。船员们哗地一下跳下船,渡水上岸而去。
岸上,是片片一人多高的茅草地,南风吹来,茅草发出唰唰的声响,荒芜中令人不寒而栗。路在何处?众船员举足无措。
“汪汝弼,这是一片虎狼出没的茅草野坡,再往前走,死路一条。”突然,从茅草地里传来一个铜钟般警告声。
运粮官猛地一怔,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盘腿坐在正前方的茅草叶上,便惊奇地问:“先生怎知汝辈是汪汝弼?”
“此事莫多问。赶快回船去吧,天到子夜时分就是你的出头之日,届时潮水大涨,北风再起,保你准时抵达海南。”白胡子老头说。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日后也好报答救命之恩?!”运粮官汪汝弼再问。 “我家住济阳城西,离城十八里。姓禾,名田父。”白胡子老头说完不见了。
汪汝弼感激地跪下去,朝着“禾田父”消失的地方就拜:“多谢神仙点化,汪汝弼日后愿以犬相报!”揖罢,直奔航船而去。他渡水到船上一看,愣愣的一惊,只见全体船员都已集结在甲板上。他问大家怎么都回来了,大家都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叫回来的。汪汝弼紧蹙的眉头舒展了,立刻下令做好出航准备。
待到子夜时分,果然潮水大涨,海潮哗哗地响着往长涨,航船很快飘起来了。汪汝弼高喊一声:“起航”,航船顺风顺浪,扬满风帆,向南急驰,不到半天时间就抵达了海南岛。军粮准时送到了。汪汝弼立了大功。
皇上听说后,诏汪汝弼进京,封他为军界大臣,赏银千两。
汪汝弼婉言谢绝皇上重用,请求只做个小官,到济阳做个县令。皇上大笑后准求,令休养几月再去不迟。汪汝弼接令,迫不急待,即日启程,赶赴济阳。他想,汪汝弼只所以有今天,是亏了救命神仙——济阳的禾田父。
汪县令到济阳上任的第一天,立刻把文武官员叫来,说:“家住济阳城西,离城十八里,有个姓禾名田父的老先生,快快给我请来。”
文武官员来到城西十八里的平棚店,打听禾田父,结果打听来打听去,压根没有这个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来见汪汝弼。汪县令心里不快,愁云满面,一言不发。有个上了岁数的文官,战战兢地小声说:“平棚店柳树王村,当年有个白胡子老头很有造化,远近闻名,可他不叫禾田父。”
“他姓甚名何?快快说来。”汪县令道。
“他姓张,名尔岐,字稷若,号蒿庵。”老文官答道。
“‘张尔岐’,‘张稷若’,‘蒿庵先生’……”汪县令脑子里反复揣摸,突然大喊一声“找到了!禾田父就是张稷若。”说罢见众官员发傻。接着解释道:“你们看这个‘稷若’的‘稷’字,左边是个‘禾’目旁,右上是个‘田字’右下是个‘父’字,拆开来读,不就是张稷若先生的‘稷’字吗?!”他高兴极了,传令道:“快快去请老先生!”
文武官员一个动弹的也没有。时才那个战战兢兢的老文官,不慌不忙地禀报说:“稷若先生已去世半载了!”
汪县令听了大吃一惊。沉默良久,眼泪扑漱漱流下来。众官员傻了眼,你看我,我看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汪县令一阵难过之后,把先前海上运粮如何遇见张稷若先生的事细细叙说了一遍,众官员听的目瞪口呆。
为了缅怀先生,汪县令亲自为其撰写了碑文。碑文石镌后,令其立于先生墓前。
立碑的这天,汪县令亲自前去祭典。仪式很庄重,成千上万的人拥来,大人们来缅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孩子们你追我赶的凑热闹。立碑时,手下人很快就挖好坑,把碑立了起来。汪县令看后,突然火了,气冲冲地说:“这碑乃先生生平,后辈人代代崇拜,历经岁月不衰,岂能草草立起,这坑要重挖,挖的再深一些!”
谁敢怠慢?于是把碑抬起,重新挖坑。坑挖深了,有人问汪县令,“这回行了吧”?
“不行!”汪县令说,“再挖深一点才是!”
于是再下挖,挖着挖着,突然有人喊:“挖着块碑碣!”说着递于汪县令看。汪县令接过碑碣,旦见上面镌刻着:“大清嘉庆癸西二月十三日汪汝弼来立碑”。汪汝弼看罢,惊喜地把这块碑碣抱在怀里,泪如泉涌,对天自言自语:“先生操行出众,才智过人,未卜先知,你救的愚辈汪汝弼一命,又知今日来给你立碑,前知年五百,后知五百年,神人也!”说着跪下来叩头就拜。成千上万的民众也跪下来,向先生的魂灵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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