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大地的盐”。这句外国谚语既赞美了人,也赞美了盐。晶莹洁白的海盐,是大海之子,盐民之根,“五味之主”,古税之源。
浩瀚大海,包容百川。黄河、淮河、长江日夜东流、夹带着大量泥沙在浅海湾逐渐堆积,历经万千年的翻腾喧泻,在黄海之滨造就了广袤的滩涂和平原。盐阜先民用茫茫滩涂上的茅草燃起的熊熊烈火,把取之不尽的海水煮炼成为海盐,并在漫长的与自然和命运的抗争中,在创造物质文明的同时,孕育出了独特的海盐文化,千百年来,逐步形成了带有普遍共性的人文精神、价值观念、行为准则和根深蒂固的民俗民风,也即盐民群体性的生态方式和精神方式。海盐文化渗透进了盐城的历史、盐政、经济、地名和盐民的性格、斗争、文艺、民俗等各个领域。
盐城是自盐起步,因盐设县,由盐兴旺的出产盐的名城
“盐城,盐城,顾名思义,是出产盐的名城”[1]。我国产盐历史悠久。传说远古时期“宿沙氏初作煮海盐”;“尧曾命禹治水以盐作贡”[2]。春秋战国时,吴、越、楚国沿海地区的海盐生产已初具规模。西汉时,“东海之濒也,广泻者延袤数百里皆厥卤也”[3]。海滨之民,“以渔盐为业,略不耕种,擅利巨海”[4]。以扬州为统治中心,辖区东至大海的吴王刘濞,“招致天下亡命者盗铸钱,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富饶”;“此吴王所以富国强兵而抗汉室也”[5]。
汉武帝时“笼天下盐铁”,在全国各地置盐铁官署,实行盐铁官营。今盐城一带“东有海盐之饶”,“煮海利兴,穿渠通运”[6]。这里既是海滨的渔业集散地,又是淮东的盐产、盐政中心,农商也有发展,为了加强对这一地区的管辖,并征收盐税,在此设置了盐铁官署,并于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设置了盐渎县。盐渎就是盐河之意。《后汉书•百官志》言:“郡县出盐多者置盐官,考盐渎以产盐得名”。到东晋时,盐渎县盐业繁盛,“环城皆盐场”。安帝义熙年间(405——418),“更盐渎名盐城”[7]。盐城已有2100多年的建县史和1600多年的建城史。
隋及唐前期,盐政事务多由地方管理。自榷盐法实行后,盐税作为专卖收入而独立,唐后期由度支、盐铁二使管理全国盐务,并在地方设置场、监、院等分支机构。境内有海陵、盐城二监。时“盐城有盐亭百二十三所”[8],年产盐达105万石(时1石120斤,1斤相当于今596.82克)。唐政府在全国所收盐税“岁得钱百余万,以当百余州之赋”。“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宫闱服饰、军饷、百官禄俸,皆仰给焉”[9]。淮南盐税约占全国盐税之半,而盐城盐税又约占其半,可见盐城经济地位之重要,故在地方志中有“剧邑”、“上县”之称。
宋初,在东南盐区设提举盐事司管理盐业产销。下设分司,各辖盐场。范公堤的修筑,“有束内水不致伤盐,隔外潮不致伤稼之功用”[10],盐业生产进一步发展,真宗时(998-1025),境内二监年产达107万石以上,仍为淮南产盐之冠。
元明两代,在扬州设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境内13个盐场皆属其管。清代,产盐省各设盐政,各盐场均设大使。“嘉庆六年(1801),境内产盐118.9万引(每引200公斤,折23.8万吨),占两 淮盐产总量之59.4%”[11]。清中叶后,因海势东迁,产量渐减。清末,境内11场年产仅只10.8万吨。
民国初,在两淮设盐政局。盐区废灶兴垦,境内63家盐垦(垦殖)公司相继开发滩涂,种植粮棉。
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境内苏中、苏北抗日根据地盐区,通过接管旧盐务机构,扩大产销,征收盐税,为支援战争和巩固发展根据地发挥了巨大作用。
新中国建立后,两淮盐务统归中央财政部盐务总局管辖。80年代后,境内成立了江苏省盐业公司盐城分公司及各县支公司和盐场。近年,通过改制,组成了以盐业为基础,集盐业、农业、水产养殖、海水化工、机械加工、水上运输等农工商贸为一体的跨行业企业集团江苏省银宝盐业有限公司,下辖灌东、新滩、射阳3个盐场。改制后,各盐场“加大科技产量含量和对盐业的改革管理力度,盐业生产有了新的发展。2002年,原盐产量65.71万吨,加工精盐9.53万吨,盐化工产品3.61万吨,盐产品销售70.5吨。产量约占江苏盐产量的2/3”[12]。
盐城因盐设县,从盐渎、盐城到盐都,都是以盐名县、名市、名区。盐城自盐起步,由盐兴旺,如今已建设成江苏东部沿海对外开放的、正为在苏北率先建成小康社会而全面发展的区域中心城市。盐城许多市、镇、乡、村的地名中,大凡带场、灶、团、锅、钅敝 等字的,也都由盐得名。如东台和新兴、伍佑、刘庄、白驹、草堰、何垛、梁垛、安丰、富安等即将“场”字去掉而成地名;东台的头灶、三灶、四灶、六灶、沈灶、南沈灶、张灶、阜宁的九灶,即是过去煎盐生产的集中之地;大丰的西团,当为古时“二三四人共一盘铁,或五六人共一盘铁”的“聚团公煎”之所;而盐城的头墩、二墩、三羊墩、青墩和大丰的金墩等当为古时沿海避潮墩、“救命墩”、烟墩发展而来;东台的曹钅敝 、华钅敝 、大丰的潘钅敝 ,为使用锅钅敝 煎盐的灶户集中地;而东台的一仓、三仓和盐都的便仓等,都由古时的盐仓所在地演变而来。这些地方,早已不事盐业生产,但将永远打上海盐文化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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